第五章 怎麼個賠法?(1 / 2)

雖說心裏很明白,就算這個阮綿綿沒有意外而死,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也不見得能繼續活著,更別說要把她莫名其妙變成了阮綿綿這種靈異責任完全歸罪給石家,可盧姍姍還是難以釋懷,畢竟借屍還魂這種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湊巧的,要是阮綿綿沒死,或許什麼可能都會存在,因而,問話時語氣終究還是有些怨意。

“故事我聽完了,那麼敢問石相公打算怎麼賠償呢?”

“第一件自然是先醫治小娘子的傷要緊,不論診金還是藥費自然都由我們石家承擔,直至康複為止。”話是盧姍姍問的,石家相公的目光很自然地便望向她,卻發現她隻和自己對視了一眼就冷冷地轉過,也未露半絲不悅,隻沉聲道,“第二件,不論如何,我們石家累得小娘子受傷受驚總是事實,為表誠意,我們石家願付十金為小娘子壓驚,不知阮相公和小娘子意下如何?”

他一說完,不等阮彥真和盧姍姍發話,屏風外麵的眾人已然蜜蜂般嗡嗡私語起來,語中多帶讚歎羨慕之意。阮彥真則是仿佛想不到石相公會開這個價,一時竟愣住無語,那郝氏雖然沒有做聲,一雙魚泡眼卻明顯露出貪婪之色,隨即又立刻骨溜溜地轉動起來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你說的十金可是十兩金子?”雖說眼下根本不清楚這個時代的物價,以及這筆賠償金的價值,但從眾人的反應之上盧姍姍心中也大概有數,估計這個姓石的倒是沒有存心欺壓。

隻是,她盧姍姍現在雖然頂著阮綿綿的身子和名頭,還白得了一個父親,但對盧姍姍的靈魂而言,她在這個世界上卻依然是舉目無親寂寞孤獨的,倘若就這樣稀裏糊塗地答應了,她又找誰反悔去?畢竟除了錢財,沒有任何東西能給她以安全感。而且,這個徒有堂堂樣貌的姓石的居然還一口一個小娘子地亂叫,真是無理之極!

想到肇事者雖然是石家人,可從蘇醒起卻反而一直聽到眾人為這個石相公辯護,現在又紛紛誇他大方,盧姍姍不由地有些惱怒地遷怒,刻意地忽略掉其他人也都是這般稱呼自己的。

“正是。”

“那要是換成銀子呢?”

“一金十兩,十金自然是白銀一百兩。”

“一百兩白銀……”靠,說了等於沒說,盧姍姍皺著眉,還是沒有半點價值概念,不由看向正望著自己仿佛就要點頭的阮彥真,冷冷地道,“我記不得往事,也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數字合不合理,這樣吧,我想和這位……先商議一下,等會再回答你。”

“這是應該,那石某便在外堂等候。”石相公微微頜首為禮,牽了小男孩石青愷的手,沉穩地轉身,他身邊的幾個隨從也馬上隨同。

“哎呀,綿綿,你怎麼就讓他出去了呢?萬一他們趁機溜了怎麼辦?”石相公一轉身,郝氏就很不滿地撇了撇嘴,也不管別人是不是能聽得清清楚楚就嚷嚷,同時立馬湊了上來。

經過這麼一會的緩衝,她終於相信盧姍姍依然是個大活人,隻不過是因磕破了腦袋得了失憶症而已,加上那十金的刺激,整個人立時像打了雞血一樣,仿佛隻要熱情些,那些賠償所得就能通通都落進自己口袋。

對這個差點捶死自己又粗俗耍潑的郝氏,說實話,盧姍姍實在沒好感,更別說這個婆娘居然還是這個身子未過門的婆婆,又曾百般指使原主當牛做馬,如果可以,簡直是惡心地連一眼都不願見。可從一開始聽到這郝氏耍潑開始,她就知道這婆娘一開始就是想要多拿一些賠償金的,這一點倒是暫時和自己的立場符合。

因此,郝氏雖嚷嚷地大聲,盧姍姍卻沒有急著反駁,想要看看她和這身子的父親怎麼商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