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闊的大地上,有一片奔騰的獸海,而在獸海之上是無邊的天幕,天幕中漆黑的煙雲在大地的盡頭垂落,在天與地的盡頭與奔湧的獸潮融為一體,仿佛整個世界都化為狂暴的海洋。
在那漆黑的獸海之中卻有一道明亮的痕跡,那是有由兩道炙熱屏障所組成的箭頭,在箭頭後麵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屏障極致的高溫破開一切阻礙,江凡被青袍瞎子裹挾著奔騰在獸海之中。
瞎子的心境很平穩,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雙腿如同林間散步,微動之下足尖輕點,便瞬間移過幾十仗的距離,期間相遇的一切,都被炙熱的屏障,燃燒成閃亮的輪廓然後瞬間消散。
江凡像是被人帶著看了一場快進的電影,每一個片段都是一副燦爛的獸型火花,隨著時間的推移江凡也記不清到底和瞎子走了多遠,隻記得最後看見了一抹微白的光線,便沉沉睡去。
清晨,江凡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編網的蜘蛛暗暗冥想。
“看來老子是真要在這破地方活活老死了。”
腦海裏一想起這幾天瞎子師傅說的話,江凡就忍不住歎氣!
瞎子:“你天資不好,修煉靈力雖然難有成就,但是,如果能潛心修行,來日做個製藥師或者煉器師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想到此,江凡便一撇嘴暗道:“靠,不就是嫌棄老子是個廢柴嗎?哼!要不是為了回家,什麼修煉不修煉的,你當老子稀罕?尤其是那個姓趙的老貨,活脫脫就是個土匪,這些日子天天拿老子當苦力使,等著那天老子修煉有成的,非讓那老貨給老子跪在地上唱征服!”
江凡正在意淫到此,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姓江的小子,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趕緊起來,麻溜的做飯,大師傅還等著和陳寡婦去打牌呢?!”聲音之大,震的江凡頭頂草蓬上的塵土簌簌而下。
江凡緊閉雙眼,使勁的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咬牙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把門外老貨的祖上十八代女性親友,挨個問候了個遍。
到了門邊,江凡墊起雙腳打開門閂,然後使勁向上抬門,邊抬邊往外推,破舊的木門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
江凡打開木門,清晨的太陽還沒有完全浮出山腳,遠處的群山還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近處則是一個悠然的小山村,幾處炊煙隨意的點綴其中,在朝霞的映襯下,整個場景仿佛是一副唯美的油畫。
可江凡的眼前卻是一片破爛的景象,幾根長短不一的樹杈歪斜著圍成一個不大的小院,院子裏滿是爛泥,一頭黑白花的大豬,不停的用鼻子在裏麵拱來拱去,旁邊的臭水坑裏,還有幾隻看不出顏色的鴨子在裏麵隨意的撲騰著,幾顆半死不活的青菜,隨意的在小院裏的菜地上插著。
看著眼前的景象,江凡忍不住暗道一聲“命苦”重重歎了一口氣,可還沒等他喘勻,身後一股大力撞來,差點沒把他撞個跟頭。
江凡穩住身形,雙手一推,抵住一隻向他身上撲來的大黃狗,邊推邊道:“去、去、去,大黃,我現在沒功夫和你玩!”
大黃狗明顯聽不懂江凡說的話,仍然一邊將身子向江凡拱來拱去,一邊伸著舌頭舔著江凡的小臉蛋。
江凡無奈之下,隨手抓起一枝短樹枝,大吼一聲:“飛翔吧,大黃!”便使勁往臭水坑裏一扔,身邊的大黃就像隻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
看著在臭水坑裏不停刨著樹杈的大黃狗,江凡嘀咕了一聲“傻狗”便準備找那老貨,可他剛一轉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他身前。
看著麵前的身影,江凡嘿嘿一樂,摸著後腦勺狗腿道:“哎呦,是這不是二師傅嗎?您老人家今兒怎麼起這麼早啊?小的正打算去給你請安呢?”
站在江凡麵前的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紅臉漢子,一嘴的絡腮胡,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夾襖,腿上套著一件及膝的黑色短褲,赤裸的大腳上滿是汙泥。
聽見江凡的話,赤腳大漢翻了個白眼道:“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大師傅,大師傅懂不懂?別看你是那死瞎子帶回來的,但你是先給俺趙某人拜的師,所以俺才是你大師傅,那陳瞎子隻能排第二懂不懂?”
江凡:“好的二師傅,徒弟記住了,哎呦!”江凡沒等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個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