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奇怪的包裹(1 / 2)

時間:臨近夏末

地點:北京

涼風習習的仲夏之夜,畢業不久的楊玉白下午剛剛參加完一場招聘會,此時正用手臂支撐著疲憊的上身,準備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

就在脫衣服的時候,他猛地發現寫字桌的台燈下居然有一個沒貼單據的包裹,而且不知為什麼,這使他想起前天雨夜裏撞倒的那個暴脾氣的老頭。

楊玉白心中一緊,套上t恤,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輕輕拿起包裹隻聽“咚”的一聲,一個牛皮本子從缺口處掉了出來。

“這個包裹難道被人打開過?”他自言自語道。

不對!他住的這破舊的“小二樓”是和胖同學張大林合租的,鑰匙就有那麼三把,房東的那把早就丟了,而張大林半個月前便去河北走了親戚,今晚八點左右才能回來......

楊玉白越發覺得不可思議,期間他也仔細的檢查了樓上樓下的門鎖和窗戶的插銷,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被撬過的痕跡。

長夜漫漫,屋裏又隻有楊玉白一人,雖說人家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但冷不丁一琢磨到眼前無端端地多了一個來曆不明的東西,他的心裏啊,多多少少的還真有點害怕。

楊玉白皺著眉頭尋思了半晌,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了一聲:“邪了門了!莫非... ...它是自己從桌子上長出來的不成?”

借著昏黃的台燈,楊玉白點了一支煙,小心翼翼的掀開這個神秘的牛皮本子一看,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地質學家王明德教授的山川水文筆記。

看到王教授的署名之後他的表情也明顯地緩和了下來,於是他放鬆地籲了口氣,用夾著香煙的手,索性將本子翻了幾翻,可誰知還沒等他看清上麵主要寫的是什麼,就感覺眼前的台燈,突然忽明忽暗地晃了起來。

楊玉白望著不大對勁的台燈,正想發句牢騷,可嘴還沒張開,心中便萌生了一個恐怖猜測... ...。

想到這裏,楊玉白下意識地合上了本子,一麵強忍著心跳,一麵點燃打火機,謹慎地看了看自己周圍那些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不過他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

“或許...

是我多疑了 ...”

他撥亮了房間裏的吊燈,重新坐回寫字桌前翻開那筆記本,一副潦草的彩色寫生畫頓時映入眼簾——藍天白雲,青草牧馬,一個黑色的小人蹲在地上,好像在偷偷的挖些什麼... ...就在那個時刻,他不知怎的,竟然打了個冷戰,一股鑽心的涼意順著後脊背傳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趁你不注意,在你後背鐵上一把冰涼的匕首。

楊玉白使勁地撓了撓頭,心說這筆記怕是看不下去了,於是合上了本子並隨手將它丟回寫字桌上,然後他倚著座椅沉思了一會,便起身脫下衣褲,離開了臥室,上洗手間洗澡去了。

就在他即將關上門的那一刻,身後的白牆上麵,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不安分的騷動起來... ...。

聰明的楊玉白並沒有著急打開洗手間的燈,而是悄悄將門開了一道縫隙... ...。

說實話,我們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心理素質,試想,一個人在那麼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狹小空間裏,一邊要抵擋住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邊還要目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若是換做別人,恐怕當場都會被嚇得尿了褲襠!.

門縫裏的那雙眼睛,看起來很深邃,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客廳裏的一舉一動。

一時間,氣氛緊張了起來,楊玉白勉強地屏著呼吸,目光一閃一閃的,同時他也在心裏想著:“這是個什麼東西?究竟又是什麼時候進入我的屋子裏的?”

就在此時,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壞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敲門!難道是張大林提前回來了?”

楊玉白想著想著就溜了號,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客廳裏的那個鬼影早已不見了,不過讓他欣慰的是,那筆記本還靜靜的擺在那裏。

楊玉白眼球一轉,一邊關上水龍頭一邊應道:“等一下,我洗澡沒穿衣服呢。”

話音剛落隻聽門外回答:“阿彌陀佛,老衲又不是尼姑,就算看到你洗澡又有何妨?你這小哥不是還看過我洗澡嗎?快開門來!”

楊玉白一拍腦門,深深歎了口氣:原來是隔壁住的老和尚,法號“一慧”。

一慧老和尚平日裏說話就十分耿直,甚至有些口無遮攔,或許因為他出家之前曾是當地有名的殺豬的的緣故,還記得有一次這廝不隻因為什麼事情過於激動,腦子一熱口誤出了句“我佛耶穌!”,差點把在場的所有人樂得找不著北,當時楊玉白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瘋嘴和尚”,瘋嘴和尚祖籍山西,年紀六十有五,皮膚黝黑,但身板十分健壯,是個遊方僧人,依照楊玉白的理解,所謂遊方僧人就是整天沒事溜達來溜達去的到處結緣和化緣,不同的是他徒弟眾多,聽說還有為他買了個固定的住所的,所以有的時候大家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遊方僧人還是“有房僧人”。去年瘋嘴和尚和楊玉白以及幾個大學校友們一起去“八大處”(北京的景點)遊玩,誰知這老和尚半道就溜了,說在山下遇到了觀世音菩薩,而且還跟菩薩聊了半天,這使楊玉白等人深深懷疑“出家人不打妄語”這句話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