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落梅院,在門外依稀聽到歡聲笑語,看來柳氏心情很好。霍善進門以後跟著霍仁向宣淮侯夫人和柳氏行了禮,道了萬安。這才仔細瞧瞧廳內的眾人,宣淮侯夫人年約四旬,容貌姣好,與柳氏六七分相似,身著黛色對襟綢袍和鳳尾裙,裙子兩側的金線閃閃發光;頭上插著藍寶石的頭麵,頸上掛著一串南珠項鏈,每一顆都有棗子般大,手上的鐲子戒子也都價值不菲,霍善暗歎:好家夥,真有錢!
宣淮侯夫人笑語吟吟,她的下手坐著三個小男孩,見霍善二人到來,也都起身行禮。大的兩個約莫五六歲,樣子長得是一模一樣,感情是雙生子,小的那個看起來三四歲,比霍善高點,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三個萌萌的小正太。
“有珠(有寶,有命)見過表哥(表弟)。”三人異口同聲。
“表弟(哥)們有禮!”霍仁和霍善也訓練有素。
“呦,這就是善哥兒吧,善哥兒和我們九兒誰大啊?”宣淮侯夫人示意嬌柳拿了兩把銀錁子分給霍仁和霍善。
霍善拿了銀子喜的合不攏嘴:“小哥哥長得比我高,所以肯定比我大。”霍善撒嬌賣癡。果然此語逗得宣淮侯夫人和柳氏笑個不停,柳氏說:“善哥兒,九兒確實比你大,不過可不是因為他長得比你高,九兒和玉堂一個生辰,大你幾天。”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大玉樓一刻鍾,可她還得叫我哥哥!大伯母,我聰明吧?”
“聰明聰明,咱們善哥兒最聰明了!”柳氏摸摸霍善的頭發,眼裏滿是喜愛之情。“大伯母,我這麼聰明有沒有嘉獎啊?”霍善眨著大眼睛,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
“嗯?你想要什麼啊?大伯母有的都給你!”
“真的嗎?大伯母您真好,我想要綠衣服姐姐剛剛給的小花生和小魚。”霍善奶聲奶氣的說。
霍仁和三個小正太站在一邊看著霍善表演,錢九不樂意了:“剛不是給你了嗎,怎麼還要啊!”霍仁雖未成年,但已經叫霍之平教育成一個小大人了,霍善伸手向客人要錢,他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倍感無光:“對啊,二弟,怎可向客人要東西!”
“我沒要啊。這是伯母給我的嘉獎啊,大哥,平時祖父和二伯嘉獎你,你不也很高興嗎?”霍善自信滿滿。隨後幾個小人就開始了唇槍舌劍。霍善這前後三十年早已練成“神功之不要臉”了,不僅對四個小兄弟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還能尋找機會做出反擊,以一敵四未落下風。
“……”
“……”
“你,牙尖嘴利!”錢九小臉氣的鼓鼓的。
“好了好了,都是好兒郎,都有獎。嬌柳,一人讓他們抓一把!”宣淮侯夫人笑嗬嗬的視銀錁子如無物,嬌柳趕忙拿出了荷包,不過卻沒讓他們自己拿。嬌柳一人數了六個小花生給他們。拿了銀錁子後,柳氏就叫霍仁帶他們去花園玩耍,叮囑霍仁仔細看好他們。
霍善他們跟著霍仁剛出了落梅院的門,錢九上前一腳就把霍善踹到在地:“叫你坑我們家錢!”霍善原本捧著銀錁子歡天喜地,叫錢九一腳踹出了個天女散花,銀錁子撒的到處都是了。霍善怒從心頭起,也顧不上撿錢了,擼了擼袖子就要開打,霍仁一看連忙抱住霍善:“二弟不得胡鬧!”
“誰胡鬧了,是我踢的人嗎!”霍善一邊掙紮,一邊暗罵霍仁蠢貨,抱住自己不是給了姓錢的小子充分的發揮空間了嘛,就算拉偏架也該幫著自己啊!
霍仁習武多年,對付個三歲小兒還不費什麼力氣,他對錢九說:“九弟,你家這麼多錢還在乎他拿的這兩個啊,這些恐怕也就當你一月月錢的零頭啊!”
“嘿,仁大哥,你怎麼說話呢,我家錢多,那我家錢再多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啊!”雙生子一看弟弟勢單力薄,也立即跳入戰場。霍仁心裏叫苦,這雙生子不是添亂嗎,這要是打起來,肯定是自己這個最大的受責罰,庶出的身份讓霍仁更早熟一些,不敢像霍仁和錢家的兒子們那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