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還在繼續,在夜慕門的人和盟軍交鋒的地方留下了一條線,一條以鮮紅的血和鮮活的身體留下的一條線,這條線當中有夜慕門的人,也有盟軍。
可慕容雪寒卻發現,雖然大部分夜慕門的人還在搜尋,但那些頂上來的人像是不知道什麼是死一般,全力的殺戮著,而且他們越戰越勇,一個個都像是修為不淺的武者一般。漸漸的盟軍敗落了。
盟軍竟然敗落了,那盟軍當中無一不是修為高深的江湖中人,他們竟然打不過那些隻是普通的兵士,那些兵士用的都是一些不要命的打法,你給我一劍,即使劍刺穿了我的身體,我也要上去補你一刀的打法。
一開始三四個夜慕門的人才能對付一個盟軍,可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夜慕門的人就能幹掉一個盟軍,雖然時辰不長,但那條線上卻讓盟軍損失慘重,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能上前一步,夜慕門包括左右先鋒都在搜索,而其他頂上來的人像是知道自己上前就是一死一般。
可是他們並不懼怕,並不躲閃,一個倒下,頂上來一個,十個倒下頂上來十個,慕容雪寒漸漸的冷靜下來,他緩緩的走下高台,對著身邊的旗牌官吩咐收兵。
這一戰讓他真正的領悟到了,一個軍隊,不是幹掉他的主帥就完了,就勝了,或許幹掉了他們的主帥,反而激發了他們的鬥誌,讓他們更加的勇猛,這仗用不著打下去了,起碼現在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對方有兩萬之眾,他們也才兩萬不到。
照這個打法,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使是贏了那又能怎麼樣?慘勝不如敗,敗或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是慘勝一切都完了。
沒有了這些盟軍,他也不能對那些找他前來協助的門派交代,站在大帳之中,慕容雪寒問身邊的一個將領:“他們在找什麼?”
那個將領竟然不知道,慕容雪寒怒吼:“難道我們連一個探子都塞不進去嗎?夜慕門的人是鐵通嗎?一個都收買不了嗎?”
可那個將領的回答卻是:“盟主,我們放進去的探子,背叛了我們。”
慕容雪寒呆了,在江湖混跡這麼多年,他頭一次知道,原來還有人是不能收買的,而且那是上萬人當中的一個,這一次他徹底的驚呆了,自己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怎麼如此的強大?竟然如此的讓人難以理解:“加錢。”
慕容雪寒冷靜的坐在椅子上,他需要消息,非常需要,不然即使把夜慕門的人全部凍死在這裏,也不能取得真正的勝利,他著急,煩躁,可這一切都源自於他不了解夜慕門的人。
終於外麵重新來了個將領,那個將領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俘獲了一個夜慕門的人,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興奮,此時慕容雪寒趕緊站起來,像是椅子上有電一般,他趕緊隨著那個將領來到牢房。
牢房裏麵吊著一個人,但那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上全是傷,而且血水不斷的往外冒,要不是軍醫給他上了一層厚厚的藥草,估計他已經歸西了。
慕容雪寒站在他的麵前冷笑道:“你難道還不招認嗎?”
此時那個被吊著的人緩緩的抬起頭,卻對著慕容雪寒冷笑,而且笑的比慕容雪寒更加放肆,那是一種勝利的笑,笑的慕容雪寒心裏隻起毛,他對著慕容雪寒冷笑道:“招認?你要我如何招認,我是夜慕門的人,我招了,你又能怎麼樣?”
慕容雪寒眉頭一皺,上前捏住那人的下巴:“放肆,你就不害怕嗎?”
那人的鼻子冷哼一下:“害怕?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落在你們手上就讓我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以為我夜慕門的人就那麼怕死嗎?”
慕容雪寒頓時怒喝:“說,你們在找什麼?”
就這句話,那人的頭卻低了下來,像是絕望的說道:“希望。”
“什麼?”慕容雪寒似乎沒有聽清楚,再次問道。
可那人卻繼續落寞的說道:“我們在找希望。”
“什麼希望?”慕容雪寒冷聲問道。
這時那人咧嘴一笑:“還能有什麼希望?打敗你們的希望,讓夜慕門一統東瀛的希望,讓你們這些江湖敗類感到慚愧的希望,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江湖大義,什麼才叫天下蒼生的希望?還不夠嗎?”
慕容雪寒看著那人冷笑,卻不生氣了,不知道是不是這人大義凜然的說辭,還是他的態度,不管是因為什麼,慕容雪寒卻覺得不是那麼的生氣,於是淡淡的問道:“能告訴我你們夜慕門到底是一個什麼門派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