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衫換好衣服,走出房門。等在門外的中年男子對他陰沉的一笑,丟給方小衫一卷絲絹:“你要為我去采上麵所畫的藥草,我要重新開爐煉丹。”
方小衫將絲絹展開,絲絹有十數張,每張絲絹上都畫著數百種植物。方小衫一陣頭大。若不是他本身就是搞美術的,光是全部記下來就是一個大的工程,更別說去采了。
方小衫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外麵的森林。心態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陰森森的如一頭蟄伏的野獸。但方小衫竟沒有了之前的恐懼感。
“以後你除了采藥之外,還要負責我的起居飲食,否則”‘咚’一聲鼓響,方小衫心中一痛,咬著牙,保持沉默。
“現在,去準備晚飯。”之後用手一指:“那三個屋子內分別有水、食材與鍋灶。準備好之後通知我。”隨即拋給方小衫一個葫蘆,一把短刀。
······
方小衫看著眼前的血池,已經吐得臉色蠟黃,饒是這樣,還是不斷的幹嘔。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強忍住血腥之氣帶來的不適,將中年人給自己的葫蘆對著血池,拔開塞子。在方小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一池血水詭異般的化作細細的血線,不斷的被吸進葫蘆之內。方小衫呆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一下:“方小衫,有什麼好驚訝的,你應該都習慣了,從現在開始,一切皆有可能。”
這一葫蘆二三千斤的血水,被方小衫抓在手中,竟然沒有不適之感,竟然毫不費力,轉身就走。
走進廚房。方小衫傻眼了:四條雕刻栩栩如生的似龍似蛇的石獸,將一口直徑兩丈左右的大鍋架起,獸頭探向鍋底,波浪狀的獸身形成了階梯。方小衫輕輕一歎,踩著階梯走了上去,將葫蘆內的血水倒進鍋內。
方小衫站在中年男子所說的放有食材的木屋前,先做了幾下深呼吸,以減輕木屋內的東西對自己的震撼:這裏麵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果然,當方小衫推開門的刹那,呼吸一滯,視覺受到嚴重的衝擊。一個龐然大物幾乎占滿了整個木屋,這隻死去的動物就躺在那裏,比方小衫還高出了許多。方小衫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走到這隻動物身前,看著手中大概隻有三尺長的短刀,哭笑不得。對著麵前的大家夥一陣比劃,還是無從下手。
正在手足無措之時,心口猛的一痛:王八蛋,方小衫心中暗罵,再催,老子讓你吃屎。可是方小衫不敢罵出聲,蠱蟲噬心的過程,他可不想多嚐試。
方小衫一咬牙,將心一橫,抬起手,用盡全身之力,砍向巨獸的前腿。
方小衫手中的短刀驟然泛起詭異的紅光,瞬間暴漲了丈許,方小衫感覺到自己的熱血在燃燒,一股誰與爭鋒的霸氣在胸中激蕩,利刃撕破空氣的尖鳴之音在木屋內回蕩。紅光閃過,巨獸水缸粗細的一隻前腿被方小衫一刀斬斷。鮮血猛然噴出,屋頂立即被渲染出大片的血花,被崩散的血液化成一片血雨,將方小衫渾身淋透。
方小衫呆若木雞,愣在當場。任憑血雨撒遍全身。猛,太猛了。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意讓方小衫意猶未盡,回味不已。
時間在此時方小衫的眼前靜止,直到方小衫的心口又是一痛,這才恢複神智。看了看手中黑黝黝的短刀,平淡無奇,扔到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撿的垃圾,竟然蘊藏著如此的能量。方小衫一陣恍惚,這就是剛才發出那驚天一斬的短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