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迷蒙的凝視那粉嫩的臉蛋,哧哧的笑出聲,心裏發酸,他怎麼可能是晟兒,怎麼可能是。
逐漸清明的望著忽閃忽閃的大眼,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彎腰把小肉團抱進懷裏,尖細的下巴擱在他柔軟的肩膀,嗅著他好聞的奶香味,閉上了眼。
“姐姐,我是炎炎,不是晟晟。”小臉兒板著,糾正白翹的失誤。
深吸口氣,平複內心起伏的情緒,看著他瞪圓了眼,鼓著腮幫子,模樣逗人,登時眉眼舒展。
“對不起,姐姐看到炎炎很可愛,想到了一個小弟弟。”
而你卻和他長著一雙相似的眼,許多時候期盼著他和自己一樣重生在你身上。
眼神黯淡,微微歎息,到底是貪心了。
“小弟弟和炎炎一樣聰明可愛麼?”歪著脖子,一臉糾結,生怕被比下去。
白翹嘴角上揚,在他臉蛋上親了口,搖著頭:“他是個笨蛋。”若不然,便不會死在那兩賤人手上。
傅錦煦敏捷的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戾氣,眉頭微蹙,她有許多秘密,眉宇間淡淡的清愁,並不是她這年紀該有的。
在她說出陵水傅家,便知道她不簡單,而她解釋的措詞,太過順口,顯然早就打好腹稿。
之前她神色恍惚,掩蓋不住的脆弱與悲傷,讓他更加驗證心底的想法,她不僅僅是白家性格懦弱的孤女。
“進去再說。”斂去眼底複雜的神色,接過炎炎,一前一後的進了屋。
前廳,頭發花白的老頭,帶著老花眼鏡躺在紅木搖椅上,手執一本破舊的書籍,卻並不翻閱,凝神沉思。
“大伯,人我找回來了。”傅錦煦淡淡的話語透著敬畏,嘴角的淺笑隱去,把孩子放在地上,站在老頭身旁。
聞言,傅博裕動了動身子,摘掉鼻梁上的眼睛,一雙渾濁的老眼透著精光,細細的端詳白翹,還未做聲,便被她驚詫的話語打斷。
“師傅?”
白翹瞳孔微縮,老人就是她前世的師傅,震驚的同時,心裏免不得雀躍。
那時的她脫離喬家,機緣巧合下擺傅博裕為師,但他隻教三年,出師後便不許她叫他師傅,即使日後相遇,也不得相認。
那段時日雖然對她嚴苛,也能感受到他的慈愛,心中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日後每隔三月她就去郊區的老宅院,但是人去樓空。
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是不是老天爺的安排?
傅博裕用手支起眉頭,額頭上的皺紋打結,對白翹清亮的大眼裏閃現的激動,興奮不解,印象中沒有見過這丫頭。
“丫頭叫我什麼?”繃著臉,麵目嚴肅,若細看下,會發現眼裏若有似無的笑意。
白翹回過神來,麵色一紅,覺得唐突了。
至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前世的人,並且還是對她至關重要的人物,怎會不激動?
可現在冷靜下來,心裏的喜悅退卻,他並不能未卜先知自己是他徒弟,更重要的是老頭的身份,他居然是傅家的人。
按照前世的套路發展,傅家現在內部混亂,外戚在爭權奪勢,傅錦煦的出現無疑印證了猜測,那麼,老頭應該也是這時候出山吧?
神色凝重的睨了眼精神矍鑠的老頭,淡淡的憂傷縈繞心頭,他在這場爭鬥中失去了雙腿,正是自己無意間救了他才會收她為徒。
那麼,她該怎樣阻止意外發生?
“我喜歡看書,您仙風道骨,像極了書上說的修仙師傅。我一激動,沒管住嘴。”不好意思的幹笑,摸著發熱的耳根。
不是因為扯謊耳根發紅,而是她所有的偽裝、心思,仿佛都在老頭的視線中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