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廳上
嶽飛在柴桂旁邊跪下:“湯陰縣舉子嶽飛叩見各位宗師大人!”
蔡攸:“你就是嶽飛!”
嶽飛:“是!”
蔡攸:“看你這般,人不出眾,貌不驚人。你有什麼本事,也要來搶今科狀元!”
聽了蔡攸的話,宗澤的眉頭不由得擰了擰.
嶽飛的臉,始終顯得那樣沉著。
嶽飛:“回大人,各府州縣舉子即來參考,哪一個不想做狀元?其實狀元隻有一個,哪能人人遂願。武舉到此,隻不過懷一顆報國之心,隨例應試,成績好壞,各位大人自會公論。”
蔡攸:“你!”
宗澤頻頻點頭。
王黼:“哼!牙尖嘴厲,好吧,本相也不與你計較。今科雖考的是武狀元,本相卻要先考考你二人的文章才學,再考別人。”
嶽飛:“但憑大人吩咐。”
張邦昌:“中軍!”
中軍:“卑職在!”
張邦昌:“備文房四寶。”
中軍:“是!”
十五
演武廳下,萬頭攢動,議論紛紛。
演武廳上,柴桂和嶽飛坐在考場中央,各做各的試題。
嶽飛目不暇顧,埋頭疾書,他的心語:“……縱觀古今,為將者所用之兵刃,可分槍、劍、刀、戟、棍、戈,斧、錘,鞭等十八種。而各種兵刃,形有長短,勢分利鈍。而運用之妙,則在乎識其技能者之變化,故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其無窮之變化,非諳其精髓而不能通其變,而不能製敵。而飛於情有獨鍾者,因素瞻古之名將,躍馬橫槍之雄姿。尤喜其穿、刺、挑、截、鑽、掃、裹,按奇絕之招數……”
旁邊,柴桂停下手中的筆,他的腦海裏回蕩著宗澤嚴厲的聲音:“你好端端一個王爺不做,到底聽信了哪個奸人的言語,棄大就小,來奪狀元,你目的何在!目的何在!……”
十六
演武廳下
其他候考的舉子,已等得不耐煩了,他們由小聲議論,逐漸變成了激憤的呼喊。
“這是考武舉,又不是考文舉,比什麼文章!”一個舉子大聲喊著。
“是啊!如此考法,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另一個舉子的聲音更大。
“依我看,不如幹脆比真家夥,大家也心服口服。”
“對,比真家夥,免得有人作弊!”
聽到這話,胡思亂想的梁王眼睛一亮。
梁王的心語:“嗯,我不如跟他比武,我貴為王爺,他武藝即使比我高,他敢把我怎麼樣?到時候我對他曉以利害,他降服我便罷,若不降服,我一刀把他砍了。”
他臉上的陰雲不見了,皺著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十七
演武廳上
嶽飛拿著他的試卷,站了起來。
梁王也站了起來,他搶在嶽飛的前麵,把試卷朝張邦昌呈了上去。
張邦昌朝梁王的試卷瞟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放在桌上。
嶽飛也把他的試卷呈了上來。
張邦昌伸手接過,他的目光是那麼驚訝。
“原來這家夥的文才,比我還好,怪不得宗老頭護他。”他在心裏說。
猛然,他一掌擊在桌子上,隨即把卷子擲在地上:“這樣的文字,也來搶狀元,來人啊,給我哄下去!”
“是!”幾個軍校立即擁了上來,如狼似虎地把嶽飛推掇起來。
“不許動手!”宗澤威嚴地喊。
“是!”那幾個軍校立即乖乖地站住了。
“把嶽飛的卷子取上來我看。”宗澤說。
那幾個軍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付左右為難的樣子。
嶽飛走了過去,把自己的卷子拾了起來,呈給宗澤。
宗澤接過試卷,也略略看了一遍,回頭對張邦昌道:“張大人,老夫乃一介武夫,不過還略略識得些文字,嶽飛這篇《槍論》,雖說不上字字璣珠,但文理還算通順。你也做過幾任文科宗師,就是文科試文,隻要不是臨場作弊,主考也隻有按文章優劣,排比等類,也斷無將其逐出考場的權力。張大人這樣做,雖可以不把其他三個同寅放在眼裏,難道大人就不怕有負皇命嗎?”
張邦昌:“宗大人,你……,好吧,你們兩個有什麼意見?”
王黼沉著臉低著頭不說話。
蔡攸:“下官與王大人,隻不過奉命監考,何況……”
張邦昌低聲罵道:“滑頭!”
柴桂:“四位主考大人在上,恕舉子柴桂多嘴,象這樣下去,宗大人疑三位大人偏袒柴桂,三位大人又說宗大人包庇嶽飛。下邊群情洶湧,都有同感。既中武舉,將來都是要在戰場上見真功夫的。因此柴桂鬥膽,懇請讓柴桂與嶽飛上馬比試,柴桂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也要讓天下舉子輸得心服口服。”
蔡攸:“這個主意好,三位大人,你們看呢?”
張邦昌:“行,嶽飛,你有這個膽量嗎?”
嶽飛:“這……”
張邦昌:“宗大人,你看到了嗎?”
望著嶽飛猶豫的樣子,宗澤的眉頭不覺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