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貉從一堆廢墟瓦礫中站起來,目之所及,一片蒼涼。昔日的繁華已經不再。
這裏曾是他的樂園。
到處都是屍體。兒時的玩伴,還有小貉的親人全都變成了死人。
小貉身上沾滿了鮮血,他的衣服也成了碎片。
敵人已經遠去,他們在遠處狂歡,慶祝勝利。他們的故土,被這群入侵者無情的占有。這是中原最
肥沃的一塊土地,他們的國王曾以此為榮耀。這裏的人民勤勞善良,牛羊肥美。如今,他們的國王卻被
綁在一根木樁上,等待敵人的最後一劍。
小貉穿過田野,逃進了深山。他看著太陽辨別方向,一路向北。
小貉回頭望,村莊的一幢房屋正在被大火焚燒。遠處的城牆倒塌了,國王曾經居住的最高的房子現
在也已經殘破不堪。河水渾濁不堪,裏麵夾雜著血水,依然不變的向東流淌。
山並不是太大,小貉不敢停留。敵人為什麼要一個不留的全都殺死他們?小貉心裏清楚,是他們害
怕留下禍患。然後,這片土地成了他們永久的居所。
小貉親眼看到了這些人,他們又高又大,刀又厚又沉。他們統一著裝,衣服顏色鮮紅。父親曾帶小
貉去過他們的國,父親說那些人是野蠻人,叫小貉遠離他們。而現在正是這些野蠻人搶走了他們的土地
,奪去了他們的家園。
小貉想起了叢林裏的野獸,它們也常常為了地盤發生流血戰爭。年幼的小貉怎麼也沒想到人類有一
天也象那些獸一樣打了起來。勝利者殺了我們的男人隻留下了年輕貌美的女人。
正在這時,小貉看到敵人又開著他們的戰車回來了。他們在死人堆裏尋找活著的人,然後再在這些
活著的人的脖子上補上一刀。
到達山頂的時候,天就黑了。
月光皎潔如洗。
大鳥撲著翅膀歸回到它們的巢裏。
狼在遠處發出令人害怕的哀嚎。
小貉。
今年十二歲。
就在這時,一個人聲從草叢裏傳了過來:“不要再往前走了,孩子。”
小貉停了下來。
聲音聽起來非常的蒼老,象是一個老者。
借著月光,小貉果然看到一個老者坐在一棵樹下,顯得很是疲憊和悲傷。
小貉有些吃驚,他沒想到會遇到和他同樣逃出來的人,而且是個老人。隻是他不明白,老者為什麼
不要他前行了。
“說實話,不走也是死。”老者又說。
他長歎了一聲。聲音裏全是絕望。
他的絕望感染到了小貉,小貉也跟著難受起來。
老者又說:“山那邊的出路有敵人把守,天黑之前有人下去過,去了就被抓住了。你以為逃出來的
隻有你一個嗎?敵人也知道這山裏有很多逃出來的人,明天天亮了敵人就要來圍捕逃到這山裏來的人了
。”
小貉忽然感到害怕。
那麼,那些其它人呢?他們躲藏在哪裏呢?
老者說:“跟我來。”
老者把小貉帶到一個洞**。這個洞穴很大,透過微弱的光,小貉看到洞裏全是老人小孩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