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衝此話一出,不光說話之人啞然,旁邊那些本來想說話的也都閉了嘴。雖然不知道墨衝這傷到底是輕是重,他剛才確實受傷了,嘴角流血不正是證據?自己此時若是挑戰墨衝,勝了固然沒什麼光彩,若是敗了,那更直接不用混了,這個風險,誰又冒得起?
萬劍宗幾人,眼見墨衝往明月樓去,立刻也都紛紛跟上。但是他們還沒走近,就見墨衝擺了擺手:“我已經沒有話和你們說。你們誰有事就跟過來,沒事,就不必過來了,該做什麼,還去做什麼罷。”
萬劍宗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終於也都和其他修士一樣,停在了原地。他們好像也不想出什麼要和墨衝說的事了。
“你受傷了!?”
剛剛轉入明月樓,墨衝就聽到一句略帶關切的話語聲。是白楊。原來白楊剛才一直就在明月樓裏沒出去,此時墨衝回來,自然也就避她不過。
“恩。”
墨衝點了點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白楊似乎一點都沒看出來,立刻又道:“你傷的怎麼樣?若是說療傷的本事,除了楓葉國大佛寺的和尚,估計沒有誰比得上我們白家了,我替你看看吧。”
墨衝暗暗皺了皺眉。心道“這小姑娘怎麼回事?突然轉了性子?恩……可疑,可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第二次當?’想到此處,墨衝立刻搖頭:“不勞白師妹掛心,隻是些許震傷,墨某略做調息,過得一日半日,也就無礙了。白師妹請回去歇息吧。”
白楊聞言,目中露出了失望之色,道:“哦……是這樣啊?那,我走了?”
墨衝點頭道:“走好,走好。恕不遠送,一路順風。”
接下來的一天,墨衝都沒有再從明月樓出去。一來,不想惹麻煩,二來,也好好琢磨,推敲一下不久前才領悟的“神火甲’,法術。因為到了現在,他腦海裏除了這個自動浮現而出的名字外,對此法術幾乎還一無所知的。至於墨衝的那點小內傷,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也不知是不是墨衝以往受傷太多,身體已經習慣,有了較強的自愈力,他甚至不用調息,就已經不知不覺恢複了。
“嗖!”
夜半。墨衝剛剛從玉衡宮內出來,就有一道傳音符從門外飛進了客房裏。墨衝愣了一下,大半夜的,誰呢?當即有些疑惑地將傳音符抓過,裏麵立刻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墨師兄,你安歇了沒?我在樓下。”
是白楊。白楊這麼晚來做什麼?墨衝皺了皺眉,立刻就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白楊坑到白玉京閣樓前偷靈竹的事情。墨衝想要就此不做理會,終究有些不敢,歎了口氣之後,就打開房間禁製走了出去。怎麼說,對方都是趙雪凝的表妹,要是她要去胡作非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兩短三長,自己沒能及時阻止,日後也不好向趙雪凝交代。
明月樓外,白楊白衣如雪,玉立婷婷。仿佛是夜空下一朵靜靜盛開的幽蘭,美麗、倔強,而又孤芳自賞。墨衝第一次看見如此恬靜的她,不由一愣,心中竟不由自主升起了一絲憐愛之感,她到底還是隻個女孩子啊,自己之前的冷淡,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還沒睡呢。”
走出明月樓的防護光幕,墨衝一說出第一句話,不過,話才剛出口,墨衝立刻就暗罵了自己一聲笨蛋,這特麼不是廢話麼。
“恩。我有事想找墨師兄。”
白楊卻沒有在意,很正經地回答了墨衝這一句廢話。
墨衝越發不自在起來。他不怕白楊耍小脾氣,刁鑽古怪地弄出些問題來。但是白楊現在這麼安安靜靜,和和氣氣,墨衝實在有些害怕。至於他怕的什麼,自己卻也說不清楚。
“嘻。墨師兄,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好像怕起我來?”
白楊終於發現了墨衝不對勁,突然嘻嘻一笑。這一笑,立刻變回了墨衝第一次見她時候古靈精怪的模樣。一見白楊這副模樣,墨衝立刻鬆了一口氣,笑道:“前車之鑒,我能不怕麼。我可先說了,你若想去胡鬧,可別拉上我。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天河倒流,我也是不去的。”
白楊又笑了。笑容裏有幾分寂寥之色,隻不過墨衝看不到。白楊笑道:“墨師兄放心。師妹這次來,完全是出於一番好心……”
墨衝不等白楊說完便立刻擺手,道:“得,得。我不聽了。你如果真是好心,現在乖乖回去休息,我也正好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