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這麼冷的天,隻穿了一件西裝,一件白色的襯衫襯得他顯得格外的清冷。我跑過去,扯住他的手,冰涼的如同從冰窖中剛剛拿出來的一般。“怎麼這麼涼?出來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多穿一點?”我耐心地用雙手包著他冰冷的右手,他冰冷的臉稍微不再那麼僵硬,有了一絲動容。
白鬆拉著我,看了一眼陸南,陸南衝我們揮了揮手,笑了笑轉身離開。他向南走去,我們向北走去。我扭頭看向陸南遠去的背影,被他拉緊的風衣顯得格外的蕭瑟,他真的有什麼話要說,可是我卻這樣,我們真的是平行線了?
“不舍得?”拉著我的手緊得有些疼。
“怎麼會不舍得呢?身邊有美人相伴,嗬嗬……”我緊跟兩步,並排地跟他走在一起,諂媚地衝他笑。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冷冷地哼了一聲。
坐在車中,又是長長的沉默。我低頭摳著手,不知道要說什麼。
白鬆煩躁地敲了敲方向盤,眼睛看向前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看了看車周圍,有些感慨:“這裏已經開暖氣了嗎?我怎麼還是覺得有些冷啊?”
他的咬了咬牙,聲音溫和了一些,“你說吧,我保證不發脾氣。”
恩恩,真是孺子可教也。
我摩拳擦掌,轉過身來,勉強他,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其實陸南和我也沒有談什麼,他就是提醒了我一個問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今天我不問你,我肯定好幾天也睡不著……”
“問”一個簡短的字眼打斷了我一係列的鋪墊。
我咽了咽吐沫,仍然覺得口還是很幹,“這三年,你在外邊有沒有女人?”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嘴角抿成了一條線。周圍的空氣又降低了幾度。我趕緊煽風點火:“當然,我相信自己的直覺你是沒有的,但是我更相信你說的話,如果你說有,我也是深信不疑的。”
我捏著自己胸前的圍巾,呼吸和心跳都淺淺的。
他說,他說:“沒有。”
他似一陣濁氣在胸中慢慢被吐出,我也輕輕舒了一口氣。一下高興起來,“我就說嘛,他挑撥不了我們的關係。”
白鬆用白眼瞪了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自己生火做飯的緣故,廚房裏一片聲響。肉放進油裏就開始劈裏啪啦的響,嚇得我向後跳了一步,一雙手從後邊擁了過來。
“哎呀,你有時間就幫忙,不要在這裏幫倒忙啊。”
他把我翻轉過來,深邃的眼睛透著明亮的光澤,“一可,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我早早地回來了。”他低頭打量著我的表情,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離開去國外學習,回來繼承父親的家業,這是約定,其中的約定也包括你。”
我挑挑眉,看著他。
“父親說,如果我們三年沒有聯係,我回來後,我們還能夠堅守彼此, 我能夠順利繼承父業,那我們就算通過考驗同意在一起。是不是聽起來有些荒唐。”
我點點頭,反問:“所以你離開後,就派林浩監視我?”
“恩,害怕林浩在你身邊日久生情,給他安插了一個女友點點。”
“點點?”怪不得,沒見過那麼知書達理得有些過分的女孩,一定支持自己的男朋友跟在另一個女的身邊。
“恩,她是戲劇學院的學生。”
“真是好深的心思啊。”我皺著眉頭細細想來之前的生活,真是被白鬆套的牢牢的。
“恩?你生氣了?”他低聲詢問,卻沒有一絲歉意。
我沉默不語,似乎有些激怒了他。他勒緊我的腰,緊緊地貼著他,使得我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你不能生氣!一開始我離開你是想要你知道珍惜我,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作繭自縛。我根本受不了看見你的電話不接的矛盾,我知道所有的,卻又不能告訴你。又害怕你被別人搶走,又深陷欺騙你的愧疚中不能自拔。你不能生氣,我回來偷偷地看你,不讓你看見就是害怕你會生氣。我真的害怕,現在想想,當時離開,真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