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驚蟄。
清晨,落了一陣細雨,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王莽山,位於整個天元大陸的東方,被稱為‘東方十六國’之一的楚國境內,是最高的一座山峰。
此山雖高,卻非名勝古跡,平日裏鮮有遊客來此,可在二月初八這一天,卻顯得熱鬧非凡。
山巔之上,有一處平地,一名手持長劍的俠女,麵沉如水,她對麵站著六名男子。
這六人,有老有少,或穿錦衣,或穿獸皮,有手持折扇的翩翩佳公子,也有手持狼牙棒的獸皮壯漢。
“荒穀六惡,今日便是爾等死期!”俠女冷聲說道。
此女堪稱絕色,一張俏臉粉雕玉琢,吹彈可破。可惜,她實在太‘冷’了,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燕冰姬,你不要逼人太甚!我們已經從荒穀躲避到了這鳥不拉屎的王莽山,你要想怎樣?”獸皮男子惡狠狠說道。
“爾等惡貫滿盈,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犯罪行,罄竹難書。今天,你們休想再溜走。”女俠燕冰姬道。
“老大,這三個月,我們被這個娘們兒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實在太憋屈了。我們荒穀六惡,自結拜以來,何曾受過這等鳥氣?今天,就和這小娘皮做個了斷吧!”
手持折扇的翩翩佳公子,唰一下展開折扇,輕搖幾下說道。
折扇上的繪畫,卻不是潑墨山水,紅梅綠柳,而是不堪入目的男女行房圖。
此子生得俊俏,唯一的缺陷,便是一雙桃花眼。此刻,正色眯眯地盯著燕冰姬,仿佛要將她吞下肚子裏去一般。
女俠燕冰姬的眼中,閃過一抹惱羞之色,旋即化作了無盡的殺氣。
“柳公子,你這挨千刀的采花賊,玷汙了多少無辜少女,你不但騙了她們的身子,還將她們的血當酒喝,蹂躪至死方肯罷休,再讓你活著,天理難容!”燕冰姬冷聲道。
“嘿嘿,這些傻女人,是被本公子的瀟灑不羈所吸引,花言巧語一番,便主動跟我走了,是她們太傻太天真,可怪不得我。”
柳公子邪笑道:“不過......處子之血,卻是大補,不知你這位‘冷麵觀音’燕女俠失身沒有?若還是處子之身,本公子不介意飲一杯你的血!”
“找死!”燕冰姬嬌叱一聲道。
“汪汪汪......”
陣陣犬吠,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傳來。
樹蔭下,趴著一條正打盹兒的癩皮狗,此刻半睜著狗眼,朝這邊看了一眼,汪汪汪吠了幾聲,像是在催促,百無聊賴的樣子。
“賤狗,催什麼催,急著趕去投胎啊!”燕冰姬瞪了癩皮狗一樣,沒好氣地說道。
‘汪汪汪!’
癩皮狗似乎很不滿的樣子,像是在向燕冰姬抗議!
就在這時,對方獸皮壯漢突然出手,隨著他狼牙棒揮出,其餘五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手,襲向燕冰姬,配合十分默契。
“統統受死!”
一聲龍吟,燕冰姬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直刺采花賊‘柳公子’,以一敵六,絲毫不落下風。
刀光劍影,雙方鬥得難解難分,樹下那條四仰八叉臥著的癩皮狗,卻顯得更加百無聊賴,一雙狗眼似閉似張,狗嘴裏不時犬吠兩聲。
“汪汪......”
“汪汪汪......”
其實,這條燕冰姬口中的‘賤狗’,想要表達的是:蠢貨,黑虎掏胸,不......掏心,襲她胸啊。蠢,真夠蠢的,還什麼荒穀六惡,我呸!我看叫荒穀六蠢更貼切!
......燕冰姬,你個蠢娘們,就知道耍劍,太死板了。給狼牙棒這哥們來一招‘猴子摘桃’,保準他立馬失去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