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的無止無休,風扇不停地轉動,老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吱吱的寫,算出a的取值範圍為[-2e,1],半截粉筆劃破炙熱的空氣,劃過淺色短裙馬尾辮女生的頭頂,精準的砸中李成蹊的額頭。
“困的自己站起來!”
林班長微笑的站起來聽課,不經意間用輕蔑的眼神瞥了一眼李成蹊。
李成蹊揉了揉額頭,刺眼的陽光照著明晃晃的水杯,他一口氣喝幹杯裏的水,陷入了沉思。
他記得與一輛失控貨車狹路相逢。
根據李雲龍定理,他根本沒有贏的勝算。就算活著也隻可能出現在醫院、太平間,或者是在火葬場的燒烤床上坐起來,而不是突然就踏入學海,睡在高中數學課上。
李成蹊懷疑這又是一個夢,他感覺已經做了好多個夢。
下一刻,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夢中所有的東西都是模糊的。李成蹊不僅能看清女同桌的清秀側臉、還能看到老師發梢的白色粉筆末、甚至是前桌隱約透出的蕾絲紋路。
李成蹊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穿越了。隨即一段不屬於他的的記憶湧進腦海。
雖然,強行進入,這種不文明的手段讓李成蹊難以接受。
……
……
這是和地球相近的平行世界—藍星,所在的國家叫做華夏,曆史走向和地球十分相似,但也有例外,比如最後一個朝代,史稱大慶,皇族姓王。
姓名:李成蹊
年齡:十八歲
職業:高三(七)班學生
最好的朋友坐在身邊,最喜歡的女孩坐在你前邊的右邊的右邊,這恐怕很多人高中時代最舒適的狀態。
不過,李成蹊卻有一些不可名狀的憂傷,是的,最好的兄弟也在身邊,隔著過道酣睡的君笑—左邊的袖筒用透明膠帶勉強連著。
李成蹊目前正穿著一身灰白色的短袖襯衫,需要說明的是,夏天的校服是白色的,李成蹊也沒有到特別懶惰的地步,短袖上的灰色部分包含了鞋底上的灰、拳頭上的汗漬以及後門操場上裸露的煤灰渣。
排除兩個人腦子有病--喜歡在地上打滾,以及有把襯衫往別人鞋底和拳頭上蹭的怪癖。
真相隻有一個—打架。
安雲寧,漂亮的臉蛋,發育的快要成熟的身材,風輕輕撩起裙擺,對著李成蹊笑的女孩。兩人在一起一年之後,李成蹊中午為她和別人打了一架。
打完架之後,安雲寧和李成蹊說了一些話,轉身追隨別人而去。
……
……
下課鈴聲響起,班裏熱鬧起來,站著聽課的林班長伸了伸懶腰坐下來。周邊圍著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時高時低。
“這一次他肯定得滾蛋了吧!”
“這已經不是教導主任第一次逮到他了!”
“先是分手再是退學,人生美滋滋!”
雖然無法從語言判斷‘他’指的是男是女,大家心知肚明說的是李成蹊。
“那女孩值得你這麼做嗎?”同桌的許菀輕聲問道,她右手轉著鉛筆,盯著英文閱讀理解看。
李成蹊想了一會,看著許菀側臉耳邊的黑色長發說道:“值得啊。”
因為很多事情,這個時候根本無法用值不值得來判斷,還是用一句‘草泥馬’更能夠形容當時的心境。
“我覺得啊。”許菀停頓了一下,用鉛筆輕輕地勾了一下c選項,接著說道:“那女孩的選擇不怎麼對,怎麼看,都是你有優勢,他比你矮一點,看上去也沒你……好看……,氣勢上好像你也強過他,聽說他都沒敢出手。”
“她早就做好了選擇。”李成蹊說道:“而且她確實說了一個理由,我怎麼也贏不過他。”
“什麼?”許菀好奇的轉過頭。
清秀的臉龐和靈動的眼睛。
“她說,她喜歡……他單手開法拉利的樣子。”李成蹊說道,安雲寧這種女生,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都要成熟的多,而且她的選擇在當下是絕對正確的。
法拉利確實是無法逾越的馬裏亞納海溝。
許菀聽完哧哧的笑了,整個人伏在桌子上捂著肚子笑,笑的不能開口,又知道這樣做不太好,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給李成蹊看說自己真的忍不住。
李成蹊本身也不是特別在意,如果一個人想要和你分手,連長的帥都能當成理由。
另外,此時的心境不同,先前身體的主人或許會是失落難過,現在的李成蹊心裏隻有一個小小的遺憾:沒有在春天的時候,種下一顆種子。
“而且,不是那個人不敢出手,而是他不用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