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也被這個混小子氣得夠嗆,梁王在身邊好生照顧了幾天。
事情似乎就這麼完了,梁王也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到梁國了。
他這一鬧,元氣大傷,沒過多久就死了。
王美人在擂台上除去了劉彘登基的最後一個敵人。
公元150年,漢景帝立王美人王娡為皇後,劉彘改名為劉徹,立為太子。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我不喜歡倚蘭殿外的天空,因為那種顏色藍得奇怪,即使眼睛能夠望到,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顏色;我不喜歡倚蘭殿外的飛鳥,因為它們總是很孤獨,即使眼睛能夠看到也不知道它們在追逐什麼;我不喜歡倚蘭殿中的涼亭,因為那些座位總是那麼熱鬧,而坐上去的人卻總是很少。小的時候,有南宮姐姐,有劉榮哥哥,有母親,父親偶爾也會來,而現在,常常隻有我一個人。
我常常問母親,父親為什麼不來看我們,母親說那是因為父皇還喜歡別的女人,還喜歡別的皇子。我知道她說的是誰。她說的是劉榮哥哥。南宮姐姐也曾經和我說,劉榮是要做太子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就都要離開長安了。
那個時候,我常常看到白天光鮮的母親躲在昏暗靜謐的臥房偷偷地抽泣,我不知道她在哭什麼,但是我能體會到,她很累、很累。
我們每個人大概都有長大的分水嶺,童年總有那麼一件事情讓我們記憶深刻,總有那麼一次讓身體拖著我們瘋長。不管他是劉彘還是劉徹,他也同樣被這種撕裂的疼痛拖著成長。
生命中能夠永刻的記憶都帶著痛楚。
一、南宮
景帝時期是匈奴最為強大和囂張的時候,凶悍的匈奴騎兵時不時地就南下進犯一下,這種沒有規律的敵對行為讓漢廷大為惱火,並且匈奴騎兵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進犯的常規動作也基本都是燒殺搶掠,老百姓也受不了,怨聲載道。
對待匈奴是戰是和,此時成了景帝心中的一大憂慮。
先拉一幕當時的政治背景。當時漢景帝在政治上的作風是“清靜恭儉”。總的來說就是為政少事,安定百姓,善待臣民,勤儉節約。從這幾點我們就可以得出景帝的政治性格,他執行的是黃老無為的那一套,在對外戰事上,當然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我們不能單純地認為景帝就是一個懦弱的好好先生,景帝時期打匈奴,確實不是時候。
不能打你,還要穩住你,怎麼辦?和親吧。
這一和親,難免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所以,和親的人當然不能是真正的大漢公主了,這種“假冒偽劣”式的和親政策,想必大漢和匈奴都知道,這些麵子上的事情,隻要贏得名聲就好了。
大量的財物,牛、羊、金銀、綢緞、布匹,隨著漢廷使節一次次地運往匈奴。
但是,一味地姑息並沒有換來漢廷想象中的息事寧人。隨著漢朝一次次滿足匈奴的要求,匈奴人的胃口也越來越大。
這次匈奴人的要求讓景帝難以接受並大為惱火,其一,匈奴索要的財物的價值是整個漢廷三年的財政收入;其二,匈奴要求再派一位和親的公主,而且,這次他們一定要一位真正的大漢公主,如果再像以前那樣隨便派一個宗室女子甚至是宮女的話,他們就即刻起兵攻打雁門、代郡。
景帝拍案大起:“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