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艱難的入場券(1)(1 / 3)

前麵已經說過,誰是未來儲君的重要一票,實際掌握在竇太後手中,那麼景帝的這十四個兒子誰才讓老太太中意呢?

答案都不是。

竇太後年紀雖然大了,可想象力一點兒也沒有退化。

她的理想繼承人不是別人的兒子,而是自己的兒子——當今的梁王劉武。

讀者在這裏會不會和我同樣吃驚一下,這老太太野心不小啊,就是這種野心不得不把我們引入一個非典型性的思考軌道。

我們以為,關於皇位的爭奪也就是那十四個毛孩子的事情,哪知道事態又發展到第十五種可能(此處解開前麵埋的兩處伏筆),半路又殺出個梁王,看來儲君之爭是越來越好看了。

誰都不應該吝惜自己對天命的想象力。梁王劉武的確如此,老太後竇氏也的確如此。

老太太為什麼力主梁王為儲君呢?

這個梁王是竇太後最小的一個兒子,“母疼幺子”這也是我們普通人都能接受的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這種寵愛在梁王身上似乎過頭了。看看劉武的排場,不管是吃的、用的,檔次一點兒也不比皇帝差。當時梁國雖然是一個城邊小國,可是國民的富庶程度一點兒也不比長安差。事實上,這些和竇太後的賞賜和偏愛是分不開的。

偏愛歸偏愛,可是讓小兒子繼承皇位的這種奇怪想法究竟是怎麼從老太太頭腦中萌生出來的呢?

那就要說到在景帝立太子前,竇太後主持的一場迎接梁王的家宴了。既然是家宴,來的人自然都是皇親國戚了。

好久沒有見梁王這個小兒子了,太後更是喜不自禁。觥籌交錯,開懷暢飲之後,老太太開始耍小酒瘋了。

我這麼一個瞎老婆子,活這麼大無非就是希望兒孫在身邊,眼下大兒子做了皇帝,整天東忙西忙,說話見麵的次數都很少。隻望有個小兒子吧,還遠在梁國,想要來看看我還得十天半個月,你們說說,我這老都老了,還有什麼盼頭啊。接著就掉了幾滴小眼淚。

在我們看來,眼下這出戲也許是這個年歲已高的老人的真實心聲,也許隻是劇情的需要。

景帝可是個孝順兒子啊,看見老媽如此傷心,於是便說,想讓劉武常年留在母親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等我千秋之後,讓弟弟來做這皇帝。(千秋之後,傳位梁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太太聽後臉色立馬放晴。說著就要讓兩兄弟舉杯盟誓。

母子三人在這兒演這出家戲還有沒有意思?想要辦這荒唐事,還要問問老祖宗。

在一旁的竇太後的侄子竇嬰發話了。

醉話,都是醉話。皇上剛才是多喝了幾杯,父子相傳是漢朝的祖製,皇上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景帝這才回過神來,是啊,我怎麼能說這糊塗話呢?醉話,都是醉話。

這一出戲,想想就是非常好笑的,我們大家分析一下,當時的太子還沒有立,在座的來賓也都是皇親國戚,誰當太子、誰是儲君當然是大家最關心的一件事情了。

這下倒好,母子三人在上演群口相聲,底下人的心卻跟著這三個人的嘴皮子動。

竇嬰這一解圍,最感謝他的定當是皇長子劉榮的母親——栗妃了。

完了,竇嬰同誌這下麻煩了,得罪了竇太後,遲早吃不了兜著走,懲罰很快就來了,竇太後極為惱火,不但取消了他的門籍,而且他以後休想再出入皇宮。

無奈之下,竇嬰隻得卷鋪蓋回家,與其在宮中丟臉,不如回家自己貓著。

但是這竇嬰同誌可不好這麼早退場,雖然得罪了太後,可是皇帝可記他一功。

多事之秋啊,家宴之後,讓景帝和朝臣震驚不已的七王之亂爆發了。

後宮的季節

俗話說,高處不勝寒,一座摩天大廈,如果被戴上了“第一高”的帽子,一般情況下都不能榮辱不驚。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會垂涎第一這頂帽子,越來越多的人就會想著取而代之,於是越來越多的磚塊就會行動起來,他們要有更多的磚塊,他們要蓋更高的樓——這是此時太子劉榮的境地。

劉徹的幸運之處就是此時的他正躲在劉榮的光芒和高度背後,在皇宮中各式各樣的角色在想辦法或巴結、或對付、或算計劉榮的時候,劉徹卻在暗中飛快地成長,這雖然說不上是一種主動成長,而是母親王娡生拉硬扯的一種被動成長,但不管怎麼樣,劉徹還是在飛快地強大。

我常常在想,一個人是看著前方才走到前方的嗎?李嘉誠和比爾·蓋茨是看著首富才走到首富的嗎?其實不然,一個人走到前方並不是隻看著前方,而是僅僅地在往前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往前走的同時,需要天時,需要地利,需要人和。

當然,劉徹的前進是一係列原因共同作用的。

想要讓老十劉徹當上太子,首先要倒掉的就是現任太子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