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康望著漸漸走近的安民軍一方人馬,等待對方走近十步之內以後,朗聲笑道:“六覺大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阿彌陀佛!貧僧甚好,朱元帥別來無恙。”六覺大師回應道。
兩人說著場麵話,互相越眾而出,而當兩人站在一起之後,兩人的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朱久康老元帥可謂老當益壯,高大、健壯、赤裸著上身,身上布滿了傷疤,一身彪悍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六覺大師身材幹瘦矮小,白眉白須,倍顯蒼老之態,就好像一陣輕風就會將其吹到,一倒地就會有生命危險死的,毫無武者的氣勢,更像是一個行將朽木的小老頭。
片刻之後,眾人突然發現朱久康元帥和六覺大師麵對麵站立,兩人明明嘴唇動彈,卻聽不到兩人的對話聲,武林人士一個個心下恍然,這是兩人在使用傳音入密的法門密談,雖然眾多都很想知道兩人在談些什麼,但是卻沒有人敢放肆的開口詢問。
又過片刻,朱久康元帥和六覺大師竟然席地一坐,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麵對麵談論起來,有說有笑,就好像是在嘮家常一樣,不過眾人隻聽到偶爾響起的笑聲,其它的聲音卻是一個字的都聽不到……
張遠站在安民軍一方的隊伍裏麵,初時還專注的看著兩大宗師,可是兩大宗師的談話根本就聽不到,漸漸的就覺得無趣了,於是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的東張西望……
突然,張遠看到了兩個熟人,正是孤月劍客陳峰和蓑衣女子,陳峰依然是一副粗布麻衣的平民武者打扮,而蓑衣女子卻穿著一身淡藍色的俠女裝,臉上帶著麵紗,隻露出眼睛。
張遠看到兩人之後,心下一動,用胳膊碰了碰二哥張重,引起張重的注意,然後指了指陳峰和蓑衣女子所在的方向,然後輕聲說道:“二哥,是陳峰和那個女刺客。”
張重看了看張遠所指的方向,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今天不是時候,不要理會他們了。”
張遠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從陳峰和蓑衣女子身上移開,再次把注意力轉到朱久康元帥和六覺大師身上,這時卻發現朱久康元帥和六覺大師竟然吃喝起來,也不知道是誰送上的酒菜,兩人就這麼坐在地上吃吃喝喝……
朱久康元帥粗魯的撕扯著一個燒雞,大口大口的吃著,時而不時的飲上一口酒,顯得好不快哉。
而六覺大師卻默默的吃著煮雞蛋和幾樣齋菜,卻是滴酒未沾,不過六覺大師臉上始終帶著笑容,這笑容很是慈祥,但是卻又帶有一股疾苦之意。
又過了片刻,六覺大師把幾個煮雞蛋和齋菜都吃得精光,放下筷子,雙手合十,閉目養神,而朱久康元帥也把一整燒雞吃的隻剩下雞骨頭,一小壇酒也被喝光,酒壇隨手一扔……
小酒壇劃過一個拋物線,掉落在地上,卻沒有破碎,而是咕嚕咕嚕的滾出老遠……
朱久康猛然起身,彈了彈身上的塵土,朗聲笑道:“吃飽喝足了,六覺大師,讓某家送你上路吧!”
“阿彌陀佛,卻是要勞煩朱元帥了。”六覺大師說著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說道:“不過,貧僧先走一步,卻會在黃泉路上等著朱元帥趕上來。”
“哈哈哈……”朱久康大笑幾聲,一擺手,說道:“請!”
朱久康說著向右方走去,六覺大師也同時移動腳步,漸漸地,兩人走到了場地的正中央……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後退幾步,當兩人站定之後,六覺大師卻突然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直直的站在場中,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個雕像一般,而朱久康元帥卻在活動手腳,扭扭腰,踢踢腿,過了好一會兒,朱久康突然停下動作,說道:“六覺大師,某家可要攻上去了!”
“朱元帥盡可動手,貧僧已經準備好了。”六覺大師淡然的說道。
“好!那某家就不客氣了!”朱久康突然咋喝一聲,下一刻身形已經出現在六覺大師身前,左拳狠狠的打中六覺大師的腹部!
嘭!
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就好像打沙袋的聲音一樣,外人的武林人士見到這種情況,驚呼聲四起,然而下一刻……
朱久康元帥竟然連退幾步,右手揉著自己的左手腕,同時笑道:“好功夫!還未請教?這是何種神功?”
“非是神功,乃是五心朝元,五脈並發而已。”六覺大師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