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是什麼，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發狂的女人，則是最可怕的東西！
陳觀雲幽幽的醒轉過來，發現自己還活著。
不僅如此，他還躺在一張香噴噴的軟榻上，蓋著五彩絲繡的錦被，頭頂上方懸掛著淡紫色的紗帳。
“你醒了。”一個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眼前又出現了那張美豔的臉，細細的柳眉，善睞的明眸，吹彈可破的麵頰——陳觀雲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別動，要不然我又要出手了！”幽泉殿主說道。
陳觀雲運功內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並未受傷，腹中的丹元也暖洋洋的，舒服的很。他一掀被子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幾乎赤身裸體，僅穿著一條短褲——他又仔細的回憶了一番，確定這條短褲也不是自己的。
“這，這……”
“放心吧，是侍女幫你換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觀雲怒道。
“剛才我一時失控，不過並沒傷害你呀，也不算違背誓言……”陳卓華狡黠的笑了笑。
“你想殺我就殺吧，何必裝腔作勢！沒傷害我，剛才算是怎麼回事？”陳觀雲怒氣衝衝的跳到地上。
“誰讓你喊我婆婆來著！”陳卓華冷笑著說道。
“你——”
“我才比你大幾歲，叫人家婆婆，分明是侮辱人嘛！”
“什麼！”陳觀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著幽泉殿主。
“好啦，我解了氣，剛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我的寵獸呢？”
“唔，死了兩個，跑了一個，還剩一隻鹿，和那個半死不活的披甲獸……”陳卓華毫不在意的說道。
陳觀雲的臉瞬間就陰了下來。毒蛙，焰爪龍全是他親手馴服的寵獸，就這麼給滅了，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
“嗯，為了表示歉意，我幫你把這東西祭煉了一下，上麵那個魂魄太吵鬧，現在已經幹淨了！”幽泉殿主把離火飛劍“犀魂”遞了過來。
陳觀雲用神識探查了一番，果然，那犀牛的魂魄已經蕩然無存了。現在這把劍，隻是一件普通的靈器而已。
“我曾經答應過那魂魄，要讓它轉生……”陳觀雲的怒氣越來越重了。
“喔，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樣一來也省得你麻煩了不是，嘻嘻……”
“陳卓華！”
“嗯，陳觀雲，你還想怎樣？”幽泉殿主一瞪眼睛，眉心又滲透出靈壓來。
要是把這女人逼急了，萬一她把血誓棄之不顧，自己豈不是要糟糕？陳觀雲按捺下怒火，語氣終於和緩起來。
“你真的隻比我大幾歲？”
“不錯，我還不到三十！以後不要亂喊人婆婆，會出人命的……”
“你怎麼修煉的這麼快？”
“此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也……”
“又來了，你就不能少說些沒用的話？”
“嗯，你要是喜歡，我倒是可以教你。”陳卓華莞爾一笑，說道：“你說過，隻要修煉到金丹期，就解除咱們之間的誓言，對吧？”
“不錯！”陳觀雲心中一動，立刻答道。
“好，那我就給你指條路！”幽泉殿主的眼睛閃了閃，神色忽然凝重起來——
本派的妖顱大殿裏有一處天脈池，隻消在裏麵浸染兩天，肉體便削弱三分，靈性卻可以增加，這是此消彼長的天機循環之理，你懂嗎？”
“嗯，雖然沒聽說過，但天機循環，倒是符合大道衍化，萬物平衡的意思。”
“哼，你倒是有些悟性。這池中的天脈神水可是珍貴無比，已經快要枯竭了，妖顱宮雖然弟子眾多，有權使用的也僅僅是我們三個殿主。當年我尚未結丹就被提拔起來，其實也是周據陽的安排……”
“嗬嗬，以給人當小妾來換取結丹，你這買賣也不算虧本！”陳觀雲嘲諷道。
“哼，我才不會去伺候周據陽那個老頭子！”
陳卓華忿忿不平的說道：“那老妖物隻剩下半年的陽壽了，隻能拚死一搏去衝擊化神期。這是他最後的機會；想讓我當侍妾，不過是要借我的元陰，增加他化神成功的機會而已。本派還有十幾位金丹長老，真正想當這殿主的卻沒有幾個，哼哼，我們三個女人隻是傀儡罷了……”
“嗯，繼續說！”
“你別急呀，這次老怪物的安排，你知道吧！”
“說來聽聽。”
“咦？”幽泉殿主眼珠一轉，在陳觀雲身上掃來掃去。
“你不知道？姓陳的，你可真會裝！”陳卓華說道。
“卓華，你不也是姓陳嘛，說話別這麼難聽。我是李擒雷的徒弟，靈嶽派的元老級弟子，此次拜山的特使，如假包換！”陳觀雲亮了亮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