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花開三世,遍地涼。

隻為等一處君心歸故鄉。

錦衣上帶霜,征程望。

一紙薄書釀,看那南疆似北疆。

“你回來了麼?”輕柔的嗓音響起,波光湖中似泛起了陣陣漣漪。

女子坐在床沿邊,著一身素白,眼睛上蒙著一條白綾,借著模糊的月色看不大清她的容顏。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又等了多久,隻知道真的好久,好久……

每到斜陽西下,她總是會聽到那陣陣輕微的腳步聲,踏著滿地枯葉而來,那是他獨有的步伐,也隻有她聽得出,每到此時她便會習慣性的問一句:“你回來了麼?”但是卻從未有人回答過她。

遙遙隻記得那一年,卻不記得是大陳多少年了,唯一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他的背影至今仍然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中……

大陳四十四年,這一年注定是不吉利的一年,陳天子在宮中突然暴死,一時之間在陳國都城雪都鬧得沸沸揚揚,雖然這一代的陳王極為昏聵,但是陳國老百姓心裏都清楚,天子暴死在大陳尚屬首例,雖然很快便被斷定為是凶殺,至於凶手是誰,卻已是無從查起。

於是按照常例,年方十九歲的太子薑武繼位,他連自己父親的屍首還未來得及下葬入土,九州之上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南疆諸侯國紛紛舉兵造反,帶頭的便是在南疆頗有實力的齊趙昊三國加上一個紫玉國,陳國到了危急存亡之秋,諸侯國大軍已經整兵束旗列於喉關之外,大有待指揮官一聲令下,便會破關而入的勢頭。

陳國一時之間如同是海上之浮萍,隻要稍加外力,便會隨時傾覆。原來陳國乃是天下共主,稱之為天子,周圍被山川湖海所包圍,借著這道天然屏障,陳國度過了很多危機,唯一的出入口便是邊關喉關,布有重兵把守,是以為咽喉之意,倘若喉關被攻破,那麼諸侯聯軍便會如入無人之境,一舉滅亡陳國。

在這十萬火急關頭,卻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諸侯聯軍突然全部退兵了,而且撤離的竟是如此迅速,對此街頭巷尾八卦人士便流傳出了各個版本,一說是新天子是一代聖君,就類似於天帝派下來救萬民於水火的那種,另一說乃是因為諸侯聯軍指揮官是齊國世子公孫梧,因愛慕相府千金憐音,因憐音之故而退兵,而這些說法皆是謠傳,自然不可盡信,尤其是第一個,純屬是無稽之談,為此也隻能默默感歎世上無腦之人何其多也。

“憐丞相!朝內事務請為寡人暫時打理一陣子!”一個清冷的嗓音在大殿之中響起,憐成疑惑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新君,輕輕回了一聲:“是!”便告退了,新君臉色一陣陣的陰霾,大殿之內燭光搖曳,耀在他的臉上,似是弱了幾分。

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如今的大陳雖說是元氣大傷,但是國內到還算安定祥和,百姓富足且安居樂業,並沒有像以前的一些朝代一樣動不動就來一場農民起義什麼的。

像是托了上天的福,七月十五正值盛夏,雪都迎來了第一場雪,似是渡了一場輪回的劫。

波光湖邊,隱約傳來了一陣玉笛聲,清脆婉轉惹人心醉,如同三春楊柳照麵拂來,去了一身疲憊,一陣腳步聲漸漸入了她的耳中,她似有所感身後是個男子,因步伐聲剛健穩重。

“姑娘好雅興!”玉笛聲戛然而止,她疑惑的回過頭看了看身後說話之人,一把青紙傘下立著一個纖長的身影,此刻這有著一張俏臉的男子正淡淡的看著她,眸中看不出一絲一毫表情,他身著一件紫色織錦長袍,上麵是一大幅鴛鴦戲水,憐音心中十分不悅。“你是在和我說話麼?”她複又轉過身子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男子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易捕捉到的詫異。

“是在下失禮打擾了姑娘,在下向姑娘賠罪,還請……”話未說完,便被憐音一個噤聲的動作打斷了。他抱拳的手停留在空中,清冷眉眼射出一道疑惑的目光。憐音緩緩站起了身子,輕輕抖落身上停留多時的雪,朝著男子微微施了施禮,拿起玉笛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雪花飄飛似三月柳絮漫天,粼粼湖麵映出了她離去的背影,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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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嚐試寫古言小說,如有哪些地方有問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一二……

九月在此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