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震動之後,淩炎腳踏實地。
沒理會因為傳送撕扯力而略有些麻木的四肢百骸,他睜開雙目,印入眼簾的景物卻讓他不免變了臉色。
四周皆是聳天入雲的群山,而在他正前方的山體尤為高大,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是雲霧繚繞,根本不知道這山到底有多高。
好在一條清晰且算氣派的石階似是一直通往山上,讓他確定此地並非無主險地。
輕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淩炎豁然轉身,便看到之前那個大鼻子草原男人躺在地上,身形微不可查地抽搐著,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已經是隻有緩慢的出氣而無法吸氣。
在那人不遠處,雲汐幾乎是衣不蔽體,口鼻處還有血跡。從她微微起伏的胸腹還能看出此女似乎隻是暈了過去。
不用猜他都知道兩人為何會如此。那男子連地境都沒達到,身體又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那種連他都覺得狂暴的撕扯力。
倒是雲汐本身便是凝液後期的好手,雖然之前就已受傷,但那股撕扯力卻似乎並沒有徹底讓其斃命。
再看周圍,一層淡淡的灰白色粉末不均勻地蓋住了這個實際上如同山穀般的小地方。四周七零八落地能看到一些或殘破或鏽跡斑斑的兵器鎧甲之類。
這會是什麼地方?感受著此地遠比任何地方都粗糙且可以說暴躁但偏偏又濃厚無比的天地元氣,淩炎心中的訝異越來越濃。
將神識散出去之後他更是發現此地的重力至少是之前那世界的三倍有餘,而且天地間充斥著另一種不同於五行元力卻似乎極其厚重的元氣。以他現在的神識強度,居然隻能透出去數十丈就已經感覺到非常吃力。
他已經能肯定是被傳送到這裏,但那傳送之力從何而來卻不敢確定。
目光落在呼吸逐漸趨於平穩的雲汐身上,他微微搖頭。若說是這女人搗的鬼他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急著將之擊殺,反而走了過去抄起此女的手腕檢視起她的傷勢來。
作為外來者他對於很多辛秘都不清楚。雲汐再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地主,對於他們目前的情況或許能知道一二。
雲汐的傷勢不輕,但也不是會危及性命的重傷,最主要的還是淩炎刀氣壓迫受的內傷和一股悶氣抑鬱在髒腑間。
淩炎當然不打算讓其恢複如初,隻是催動真元在雲汐受創的經脈內走了一遭,也趁機了解了一下此女行功的脈絡。
他的火係真元實則頗為霸道,如此隨意地遊走於此女經脈內,雖說幫其疏導了經絡,但也給經脈造成了些許傷害和負擔。
當然這不在淩炎考慮範圍之內。此女賊心不死想要對他不利,他沒直接將之擊殺已經算是客氣了。
似乎是被淩炎近乎粗暴的手段折騰得渾身火熱疼痛,雲汐終於在半個多時辰後幽幽轉醒。
此女醒來一看到淩炎就頓時柳眉倒豎,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就差直接跳起來撩袖子動手了。她沒動手也並非她理智,而是她目前的狀態實則依舊相當糟糕。
淩炎隻是替她疏通了經脈,別說出手緩和她的內傷,甚至連她身上被傳送撕扯力造成的外傷都沒處理。這種情況下雲汐一身戰力實際上還剩下不到兩成,渾身酸疼無力,哪有動手的資格?
“你待怎地?”雲汐先是冷冷地問了一句,隨後艱難地抬頭看了一下自己,臉色頓時就漲紅了,“禽獸。。。。。。”
沒辦法,她一身衣袍此事已經剩下十不足一,而且她的運氣顯然很不好,剩下的那些衣物碎片蓋住的地方也並非那幾個重要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