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聲如驚雷,滾滾落地,丁姓修士滿頭銀發無風自動,神色不怒而自威,身後百道氣劍寒芒凜冽,宛如天神降世。
遠空之上,丁姓修士傲然矗立,左手令牌高舉,與數千修士遙遙對峙。氣氛詭異地安靜下來,沒有人輕舉妄動,隻是剛剛對一個煉氣八層修士的瞬殺,已經徹底點燃了場內眾人心中潛藏的暴虐之氣,在那眾修士之中,有不少人看向丁姓修士的眼光,已是不善。
煉氣八層的修士無論多強,終究隻是個煉氣期修士,麵對數千修為相差無幾,虎視眈眈的同道,縱使絕代天驕,也隻能淪為魚肉,任人刀俎。
丁姓修士此刻麵色極其難看,剛剛下意識的衝動之舉,雖然將令牌搶到手中,卻已經讓他成功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上,而更讓丁姓修士為之氣結抓狂的是,自己手中的這枚令牌居然無法抹去原有的神識烙印!
他已然發現,導致令牌詭異飛行的原因是馬小濤在甩出令牌前在其上貼了一張引力符。這引力符雖對修士作用微乎其微,卻能使一些小物件兒暫時擁有滯空的能力,如今用於此處,這一張小小的符籙就能決定很多人的生死。
媽的!丁姓修士汗出如漿,恨不得現在就將馬小濤千刀萬剮,以卸心頭之恨。無法在令牌上烙印神識,無非就是兩種情況,其一就是令牌為假,這不過是馬小濤為了脫身想出的噱頭,其二則是丁姓修士最不願麵對的情況,那就是令牌的原主人不僅活著,而且修為遠高於他,憑他的修為不足以抹去烙印。
若是其二,丁姓修士心中一顫,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馬小濤,馬小濤老神在在地躺在紅雀背上,戲謔地與丁姓修士對視,笑而不語。若是其二,就是有修為高強之輩為自己設下大局!
丁姓修士看著馬小濤的模樣,心裏頓時涼了半截,無數個名字在他腦海中瘋狂閃現,但卻難以抓到焦點,一時間心亂如麻,毫無頭緒。修道八年,得罪之人不勝枚舉,但心智如妖之輩,能想出這般借刀殺人之計,縱使他想破腦袋,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如今,丁姓修士已是騎虎難下!即使如今開口言說令牌為假,怕是也沒有人會認可他的話,反而會認為事出有妖,徒增惡感。
“丁道友,交出令牌,我等饒你一命!”詭異的聲音不似人聲,不知從何處響起,卻清晰地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交出令牌?丁姓修士嘴角抽動了一下,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若是交出令牌,這群餓狼能讓自己活著出去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近千人目光複雜,看著丁姓修士已有了決絕之意,在有心人的話語下,即使心中並無搶奪之心的修士,也已被迫選擇了陣營。
堂堂煉氣八層修士,自幼一人仗劍天涯,如今竟被逼入絕境,不得不說造化弄人,世事難料。
丁姓修士一聲慘笑,在第一個煉氣八層的修士被轟殺至渣之後,這枚令牌就成為了催命的鬼符,眾人殺心已起,得之者必為眾矢之的,人人得以誅之。
“要就給你們!”令牌化為黑光向著人群激射而去,丁姓修士麵上古井無波,眼中卻有決絕之意,令牌有妖,不如趁早放手。他抬手間抓出一把寶劍,凡鐵凡金,竟是一把凡俗之劍,此刻展開身形,也不顧那牌子的去向,一心直刺馬小濤!
丁姓修士這一劍可謂誌在必得,欲先除馬小濤而後快,渾身靈力隱匿,憑借肉身之力,這一劍隻求萬無一失!
異變陡生!隻見令牌劃過黑色的弧光,沿著飛出的軌跡向著丁姓修士倒卷而回。在旁人看來,就像丁姓修士暗中操縱令牌一般,不願放棄。
殺!眾人終於按耐不住,仙道機緣轉瞬即逝,此刻機會就在眼前,且實力懸殊如此之大,正麵衝擊之下,丁姓修士斷無生還的可能,此刻齊齊出手,七色光華掃蕩天際。
丁姓修士麵色終於大變,千鈞一發之間強行收住殺勢,轉手取出一枚長距離瞬移符,毫不遲疑驀然催動,在狂暴的靈力肆虐之時化作淡光消散。
正當時,六道流光化為極速,轉瞬間脫離了大部隊,直奔令牌而去,正是修士中修為頂尖的幾人,此刻把握機會,都要爭一爭這機緣!
左側一個綠袍修士桀桀怪笑,手訣變換之下兩股濃鬱的墨綠色氣龍從他兩袖中噴湧而出,大袖揮灑下刹那間碧色漫天,大片大片的綠色煙霧遮蔽了六人的身形,將眾人阻隔在外,那氣龍腥臭,聞之直欲令人作嘔,且觀之惡毒,隱約間有毒物暗中窺伺,修為低下之人竟是不得近身。
“杜道友,若本公子所料不差,如今尚有數百枚令牌流落在外,況且道友之功法並不適合冥道宗的法門,不如助我拿下此令,他日若登頂墓峰,我羅峰必有厚報!”這六人疾行間,其中一人突然開口道,諸人齊齊一顫,目光齊聚,猛然看向先前放出毒煙的綠袍修士。
那綠袍修士對說話之人不管不顧,腳下飛劍化作流光,隻顧前行。此人若真有合作之意,必是傳音相商,此番大大咧咧說出來,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欲除一人而後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