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台上。
一抹綠色的瘦弱身影正安靜的平躺懸浮於半空。平靜的接受著從那三重天穹直擊而下的一百二六道藍色天雷
……
藍色雷劫,是升仙曆劫時所受天雷。
可是六界之內,從來沒有修仙的魔。是以,這陣藍色天雷,是創世以來,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
隻見那綠色身影在天雷襲擊之下身形慢慢縮小,由原本十九歲少女身影漸漸縮小,一直停到五六歲左右。
一百二十六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猛烈。
曆劫之人卻是安安靜靜躺在空中,毫無半點應對。
直接衝進少女體內肆意破壞,可是八十道天雷已過,少女卻依舊半點事都沒有。
整個天穹隻剩轟鳴的雷聲。
……
一陣厲風過後,陣法之中一塊傳送石上突然多出一個瘦弱的身影。
許僅僅吃力撥開頭頂的遮擋物,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眼前景象。
此處靈氣濃鬱仙霧繚繞,隨處移動的仙人腳下都踏著一片祥雲。
這應該就是她要找的地方了吧。
除了仙人,還有誰能夠騰雲駕霧如平地一般行走。
嗬,終於是上來了、三十三重天。
許僅僅有些自嘲的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以一介凡人之軀強行從下界仙人曆劫飛升的天梯通道爬上這三十三重天,遍體鱗傷、隻是為了尋一個自己除了麵容以外毫無所知的仙。
她隻是想上來問問那人,當年為何棄她不顧。
為何,親眼任她雙親慘死。
見對麵有兩個侍衛打扮的人朝這邊走來,許僅僅連忙爬進身側一堆草叢。
“咦?剛剛明明通道打開了,為什麼沒有人呢?”侍衛甲不解的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傳送台。
侍衛乙不耐煩的擺手,“都說了是你眼花了,要是有人飛升,經塵上仙自會通知你我,你偏偏要跑來這裏瞧瞧,害我來這兒陪你吹風”
說著就轉身往回走,“今日帝君大婚,你也不安生些。你喜歡在這兒吹風,我就不陪你了,我還趕著去帝君婚典上撈些好處呢”
侍衛甲倆忙起步跟上,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看看。
“奇怪,明明見通道打開了,怎麼就沒人呢?”
…
等二人聲音遠了,草從中探出一顆畏畏縮縮的頭顱。
試探的左右看看了,見四下無人,這才放心爬出來。
許僅僅苦惱的望著眼前的蘭亭,亭後就是一片深淵,她又不會騰雲,該怎麼去天宮尋找那人呢。
腦中忽然想起那人臨走前交給自己的東西,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在身上摸索,
半響終於從胸前掏出一塊通體透白的玉佩,玉佩形狀如同一朵盛開的木蘭花被生生從中間切斷,每個花瓣尖部都有一個細微的小孔,用金色線的絲線從小孔中纏繞,玉身鏤空雕刻著一條條纖細的花紋,安靜的躺在她手上,隱隱泛著柔和的幽蘭色澤的光芒
許僅僅抬起左手指送至唇邊咬破,將鮮血滴於玉佩之上。
頓時有些輕鬆的笑了笑,對著自己喃喃自語:“我隻是來見你一麵,隻是想問問當初為什麼丟下我。你若肯來見我,我就不過問爹娘之事,你若不來,我就鬧上天宮去尋你。”
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見那人半點身影。
許僅僅難受的將玉佩收起,他終究是舍不得將它丟了,就算他已經丟了她。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許僅僅淺笑著扯了扯嘴角。既然不來見我,那我就自己去尋你,去你所在的地方。
左彎右拐的來到一座庭院。
許僅僅小心翼翼的推開院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卻被眼前景象懾的移不開眼
園中種著許多盛開的梨樹。樹下,有一個側身倚靠著樹幹的身影,正手持玉簫正吹著不知名的曲調。
少年麵若冠玉,眉目如畫,身形俊朗,但遠遠看來便第一眼望見此人持蕭的手。
手白如玉,摻著綠色絲線繡著朵朵梨花的衣袖和手中碧綠的玉簫,一頭銀白的發絲隨意披散與腦後,幾簇發絲纏繞著手臂,顯得一派慵懶妖媚之態。
少年轉眸望著許僅僅,隻一眼,就繼續將視線放在麵前的梨樹上。緩緩奏起那首在這個院子從沒停過的曲調。
在這樣的眼神之下,許僅僅不禁看的癡了。
有些不忍心破壞這樣美好的畫麵,
可是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看著吧?自己是來問路的。
許僅僅用自己覺得生平最有禮貌的姿態走進少年:“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知道上仙住的地方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