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蹤的怨念與豹紋框潮鏡事件(一)(1 / 3)

縷縷陽光透過樓宇映出道道光華,沒有霧霾的空中,一片卷層雲隨風滑過,枝頭泛綠的樹木迎著風與陽光,翩翩舞動,早行的人們開始熙熙攘攘。

算一算,來到這個城市見習已然有8個多月之久,每天麵對那些或紛繁複雜;或沒頭沒腦;或條理不清;或哭笑不得的大事小情時,非但沒有讓我覺得厭煩、枯燥和壓抑,反而更令我精神奕奕,孜孜不倦。

我想我的這些表現,一是因為職責所在,二是對這些本來我也是樂此不疲的。至少為人民服務的時候,那沉寂在心底深處的東西,也仿佛漸漸淡忘了。

不知從何時起,我有了早起的習慣,雖然相較於那些環衛工人和在工地拚命的廣大工友比起來,我這可能算不上早,但這對於賴床成性的我來說已經算是徹頭徹尾的改變了!

請允許自我滿足一下,或者說是向我的惰性妥協一下吧!以我的認知範圍來說,我自認習慣是養成的,改變要從一點一滴做起——不過,總有人和我唱反調!

說實話,我是極不情願地伸個懶腰,努力讓自己的思緒不被困倦打倒。我的床臨近窗戶,每天早晨,我都要坐在床上向窗外觀望。到也不是欣賞什麼初晨美景,其實是在和自己的意誌抗爭,坐在床上發呆罷了。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本來很美好的祈願,卻總是不能實現。唉!要是不上班也能有錢賺,那該多好啊!

理了理思緒,我終於還是決定起床,在我的鬧鍾還沒有狂叫報警提醒我要遲到之前,還是把自己打理一下比較好。像往常一樣,我翻身下床疊好被子,然後就去洗手間,開始朝陽三部曲。

就像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早起一樣,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什麼時候喜歡用檸檬味的牙膏了。我對牙膏並不是很挑剔,因為我的牙本來也很白和健康,隻不過從心底感覺自己該用檸檬牙膏,這似乎變成了某種信仰或者怪癖。為了滿足我的癖好,我甚至會連續逛多家大大小小的超市,就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常的洗漱結束後,我又回到了臥室,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7點鍾,現在才7點鍾,天呐!這離我上班還有1個半小時呢。我不禁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麼要起這麼早,這90分鍾我該怎麼過。

感到失望和懊惱的我仰躺在床上,一種指責的衝動油然而生,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某些人的容貌,心裏開始不停的責罵,不對,是咒罵。

好像這樣的心裏慰藉真的能起作用一樣,咒罵幾番後,感覺自己的心情舒暢多了。而且我還覺得甚是好笑,竟也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這一通心理折騰也著實讓我的困意消了不少,我再次看看時間,扭了扭身子失神的望向天花板。忽的我想起一些事來,便立刻決定不再宅在家裏。

我奔到在臥室門附近的梳妝台攏了攏頭發,又擦了些普通的冬季護膚品,繼而換下睡衣穿上內襯製服,又把我的修身白色羽絨服套上,找了雙厚點的靴子。簡單的打點一下後,拎著包就離開了我的寓所。

北方的3月,天還是那麼幹冷。即使春日盎然,也不能抵消北風的凜冽。走出家門,使人立刻就感到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了。好在我的羽絨服還算保暖,靴子也厚,不至於因這天氣而縮手縮腳。

冰冷的寒風時而猛烈時而含蓄,將我的困意吹的一絲不剩,我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想讓自己盡快尋找到一個庇護所。

我居住的寓所在這個小區的中部,從那裏到小區的南門通常要步行3-5分鍾。雖然天氣很冷,但好在我的身體素質還可以,我便利用這段時間,欣賞了下小區的早景。

我是很難得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小區裏的,除了加班或者和師父一起去值夜班的時候。

本來我以為自己起的很早了,隻是有的人比我還要早。那些悠居在城裏的大爺大媽們,他們的精神頭可真足,三五成群的老頭兒老太太有說有笑的在小區裏散步,我看到那個建在小區裏的小花園中,一些人已經開始跳舞和打太極了。而一些比較勤快的大媽們,也都開始陸續的騎著電動三輪車送自己的孫子孫女們去上學了。

此情此景可真是讓我羨慕不已,我什麼時候能這樣享受生活呢?

被冷風吹的我連打了幾個哈欠,眼淚也隨著流了出來,擦了擦淚珠,我竟然很有感觸的想起了孟浩然的一首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可麵對此情此景,除了第一句之外我沒有看到其他任何應景的事物。我生活的這個縣級市,除了麻雀“唧唧”的叫聲和喜鵲“嘎嘎”的喊聲,還真沒聽到什麼百鳥爭鳴的熱鬧。就算有,也是在離此一公裏遠的那個鳥市裏才會有的景致吧!

剩下的夜來風雨,我自認為還是挺寫實的。因為我看到小區的水泥路麵上有不少坑窪積水,而且草地的泥土潮濕,完全不像是露水浸染的,其次就是早起的時候空氣濕潤而且特別的清新,仿佛霧霾一夜之間就消逝了。

而花落知多少,除了櫻花之外,這恐怕是要在江南地區才有的美景吧!在這個臨近首都的地界,行道樹基本上是法國梧桐、楊柳、榆槐之類的,花圃也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花?也許是我沒注意,也行壓根就沒有,為了所謂的綠色嘛!

正在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思緒騰飛的時候,忽地聽到有個中年婦人的聲音,似乎是在叫我。

“這不是小方姑娘嘛!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

我左右瞻顧,努力的找尋聲音的來源。驀地,我注意到在西邊的一條與我相隔幾步遠的岔路上,一位精明幹練、體態輕健的中年婦人向我報以熱情的微笑。她看上去有50多歲,留著上世紀很流行的那種中長***頭,頭發有著不明顯的大波浪,且染成淡紅褐色。

開始我並沒有認出來,但馬上我遲鈍的大腦有了親切的反應,“噢!哎呀!是楊大媽。”我飽含歉意又熱情的向她致以深切的問候,“真是抱歉,好久沒見我都不敢認您了。剛剛您和我打招呼,我還以為是誰呢!真是對不起,還請您原諒啊!”

“哈哈,沒事沒事。”楊大媽和藹而慈祥的說道,“現在年輕人都那麼忙,大媽也不怎麼常見到你,這過了一年,大媽也不敢認你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哈哈!”

“您也是啊!不光漂亮,而且還越來越年輕了,真和去年給我的感覺不一樣,說您是正當40,意氣風發的女強人都有人信,用老當益壯來誇您都是委屈您了。嗬嗬!”我發自肺腑又稍有些恭維的說道,要知道平時我是很少恭維人的。我自恃自己是那種很正派,不落凡塵而且剛正不阿之輩,但對於楊大媽,我是真心的,由衷的尊敬。

她今天穿著一套灰色兩側帶白色條紋的運動衣,腳上穿的也是休閑款的冬季運動鞋,整體給人一種鮮明勤快的感覺。

據我所知楊大媽本也是很辛勤而且樂於助人的,我去年來到這裏見習,師父和我四處找便宜的租住地,然而我們倆忙活了兩天卻沒找到令我心儀的地方。

我當時感到很是落寞和失望,當我們路過這個小區,師父讓我在這裏問問。其實我是不抱什麼希望的,這個小區在外環,而且據此不遠還有所中學和一所小學,房租肯定不會便宜哪去,而且現在房價高的離譜,還沒有去問,我就已經暗自膽怯了。

但師父還是鼓勵我,可能他是民警的原因,與人交際總有自己的方法,我也就硬著頭皮去。恰巧正在處理小區事務的楊大媽正在門房,我就如實並算是誠懇的詢問了附近有沒有能夠租住的房子。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事情根本沒有我想的那麼困難,楊大媽熱情的接待了我們,又聽說我是見習警察,就更熱情了,當即帶我們在這個小區裏四處轉悠。

楊大媽是小區居委會的,對小區裏的事情了解的還算明確,這個小區裏有好多空房子,因為各種原因閑置。她就在這裏給我左右權衡,最後選擇了我現在居住的那棟樓房。

隻是一談到房租,我立刻麻爪了。一年的租金要1萬5,這對於我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來說,著實有些貴了。

但還不待我央求降價,楊大媽就已經開始幫我了。她滔滔不絕且句句在理的話說的那個房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

原來這個房子是那個房東兒子的,但是房東的兒子一直在北京生活,而房東本身就有了兩處房產,所以這個房子也就一直閑置,也沒人來詢問租住——可能也是因為房租太貴吧!

最後經過商議,房東最後決定以一年8600的價格租給我,我當時頗感欣慰,可以說欣喜若狂,一下子就降了將近一半的房租,放在誰身上,誰不高興啊!

當我成功入住之後,楊大媽還三兩天的到這裏來問詢我一些家長裏短的事,這也讓她給我的善良的印象更好了。隻不過後來我的工作開始日漸步入正軌,而且也因為我的作息時間的問題,我很少再碰到楊大媽,可以說我們真的有將近半年沒有見過麵了似得,所以這次和她聊天,與其說是興奮,更多的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