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玟昭夫婦的這番示好也博得了胤祿的好感,等到看出雍正處境艱難的時候,胤祿便向雍正進言,自己過繼給莊親王,對莊親王一支自然要有所照拂,奏言請皇帝恩澤原莊親王的侄子。
雍正首肯。
胤祿推薦上去的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善喜和另一位善甘。
對自己表姐夫被加封為貝勒的事情,伊水自然很是高興。
如今,十二福晉身體有不舒坦的時候,王府之間往來應酬都是伊水出麵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雖說伊水出身低,當年嫁給弘恩的時候,就沒少被貴婦之間嚼舌頭,就是張氏給準備了一副體麵的嫁妝,也沒有完全堵住那些八婆的嘴。
如今,出人意料的四阿哥繼承皇位,伊水的大哥出身雍王府,如今加官進爵,在京城的風頭僅次於隆科多和年羹堯,自然也沒有人說伊水的閑話了。
伊水回到房間,歪在床上,想著今天在莊親王胤祿府上聽來的話,不覺得有些出神。
這閑話說的是弘時嫡妻棟鄂敏華。
如今弘時已經從皇孫升格為皇子,京城的注意力自然多落在他的身上。
康熙末年奪嫡之爭的慘烈許多人都還曆曆在目,就算是如今,也有人不消停,那麼雍正會不會立在雍王府的世子弘時為太子呢?
女人卻並不關心這個,她們關心的是內院的八卦。
棟鄂氏與鍾氏之間的爭鬥已經被這些人說的不再說了,這一次卻是有了新的發現。
說話的是一個跟棟鄂家沾親帶故的人,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這裏,也顯得很得意。
“要說棟鄂福晉並不是嫡女,卻能被當成嫡女撫養也算是有手段的,可惜如今肚子不爭氣,被鍾氏壓了一頭——”
“當年的棟鄂夫人可是有手段的,老尚書席爾達生性風流,時不時會納新人進門,還會和青樓柳巷的粉頭有瓜葛,那些女子夠潑辣,居然找到老尚書門上,到了正房夫人的房門前,二話不說,直接就跪在地上,聲稱願意為夫人梳頭洗臉,做一個伺候的丫鬟,夫人如果不認她,她就一直跪著不起來!”
“那棟鄂夫人是如何處理的呢?”聽的人來了興致。
“那個時候,棟鄂夫人還是原配的那位,如今的這個不過是二房。那個粉頭在外麵跪了半天,原想能獲得棟鄂夫人的憐憫,偏生棟鄂夫人根本不在家,這位卻過來了,直接跟著粉頭說,你跪在這裏,是不是覺得隻需要跪拜大夫人,她這個二夫人就不當一回事了?”
“那個粉頭聽了她的話,心中有所動,以為她這個二夫人願意容納自己,雖說說出來的話不必大夫人權威,但能幫著勸說大夫人也好,自然不願意得罪她,連稱不敢,這位就直接說,那你也要到我房門前跪拜一番,我就幫你在老爺和大夫人麵前說話。
粉頭聽了,喜不自勝,連忙到二夫人房前跪下,二夫人就吩咐丫鬟不要到她院子裏去。
整整兩天,那個粉頭一直跪著沒有見過別人,每當餓得不行,想要怠慢鬆懈的時候,二夫人就過來看看她是不是有誠意,一直過了兩天,那個粉頭才回過味來,連滾帶爬的從棟鄂家跑了,才算撿回了一條命,要不然,指不定會被活活餓死在二夫人門前的,這整件事情,棟鄂夫人自始至終都不曉得。”
旁邊的人聽了這個故事,也有所感慨,“說起來棟鄂福晉也是一個要強的人,奈何肚子不爭氣,要不然,也不會給那個鍾氏上位的機會!”
這些閑言碎語都一一落在了伊水的耳朵裏,雖說麵上不顯,伊水卻留心了。
等到回到家裏,伊水正歪在床上想著自己的心事,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妹妹究竟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