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
“是……取自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府丞這下可是知無不言了。
“哼!”
葉小貞冷哼一聲,嚇得那府丞忙住了嘴。
“城外災民是如何安置的?可有疫情發生?”
一聽疫情,府丞眼皮一跳,其實朝廷之所以知道禹州疫情之事還與他有些關係,也不怪他此刻有些緊張,隻因這事兒是他背著知州幹的。
在一個州府之中,知州是四品官,是一州主官,府丞是五品,算是副官,負責些民生、戶籍之事。這禹州知州姓黃名有為,但著實是名不符實,不學無術不說,還貪財好色,和那永州知州雲峰可是兩個路數。人家雲峰也貪財,也好色,但是在大事上極拎得清,也頗有才幹,永遠知道要先把正事兒幹好之後再玩兒。可這位黃有為大人,能上位也隻是憑著他那位極得皇帝寵愛的姐姐黃妃娘娘,皇帝愛屋及烏,便給了他這麼一個官兒。可這位著實是個紈絝子弟,整天正事兒不幹,出入花街柳巷是家常便飯,平日裏就愛以國舅爺自居,禹州是地方,天高皇帝遠,又加上人人都知道這家夥背後是宮裏得寵的娘娘,誰敢跟他叫板?誰敢說他的不是?一來二去,倒叫他成了這禹州的土皇帝。此次賑災之事,欽差來了,他表麵上恭恭敬敬,其實待欽差一走,立刻原地滿血複活,把災民往城外一扔,倒是把救災之事全部扔線了府丞,他繼續醉生夢死。要繼續這樣其實也不錯,府丞是個認真仔細的,他不管事也不壞事兒,倒也兩不相幹。隻三日前禹州便有災民陸續染病,這禹州城外的災民撤離過來的比較晚,百姓的身體精神早就到了強弩之末,到這兒不久就病倒了,慢慢地病倒的災民更多了。再加上天公不做美,禹州連下兩日暴雨,河水上漲,形成了許多小水塘,有許多災民圖省事兒,便直接自這些水塘之處取水飲用,隻不過這麼兩三日,病倒的人數已到了兩、三萬!而且病倒的災民數量急劇上漲,幾乎每時每刻都能聽到有災民離世的消息。
可這位不靠譜的知州大人,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竟然不是上奏天聽,讓朝廷派員支援,而是大關城門,不許外麵的人再進城,也不許城裏的人再出去!連每日的施粥都停了,又何況施藥!
而這位知州卻是一味貪圖享樂,每日是裏喝酒聽曲抱女人,府丞心急如焚,心道你有當娘娘的姐姐撐腰,我沒有啊!照這麼下去,這是要鬧出大事來的呀!到時自己第一個被推出去背黑鍋!再者,城外百姓無糧無藥,每日隻能喝髒水挖草根渡日,已是哀鴻遍野,他也是兩榜進士出身,寒窗苦讀十數年,也有憂國憂民之心,如何能看得下去?
府丞出不去城,但也不甘就這麼瞅著城外的幾十萬災民見天兒的就這麼死去,也免得將來自己攤上事兒,便讓自己的一個有些功夫的心腹拿了自己的一封親筆密函,去京城尋吏部侍郎肖成去了。這肖成是自己的一個師兄,原來府丞之父乃是一位頗有盛名的大儒,收過不少弟子,而這些弟子大部分也成了材,這肖成算是在帝都混得比較好的一個,而且和府丞那是打小兒的交情,隻是府丞一心憑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倒很少張揚自己的出身,倒是讓人們很少知道他還有一位那樣聞名的父親,也沒多少人知道他和肖成的關係。
府丞把禹州諸事全部告知肖成,肖成也是個精的,自己沒說,而是悄悄的聯係了皇帝身邊兒的大太監,獻上了不少銀子,老太監終於答應擺平這事兒。這大太監是禹州老家,假作聽宮裏的小太監小宮女說禹州下雨災民鬧病的事兒,不經意讓皇帝聽見,把這事兒悄麼聲息的就捅了出去。
皇帝這才上了心。至於那位黃妃知道了會不會高興他可就管不了了,她雖是寵妃,可自己可是自小兒跟著皇帝的,真到了要緊的時候,還沒準兒誰臉麵大呢!更何況這事兒眼下有仙長出手,皇帝巴不得一勞永逸,自己這麼做根本就是正巧兒撞到了皇帝心坎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