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綠蘿手裏是一包藥，遞給卓顏時候她手顫抖，“小姐，你可要想好了，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我愛他，”卓顏接過藥，“就不能欺騙他，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來。”
“小姐，”綠蘿看著卓顏，卓顏很平靜，很堅定，綠蘿心疼不已，“小姐，這藥可是很傷身子的。”
“長痛不如短痛。”卓顏拿起那包藥，“綠蘿，晚上幫我煎好。”
“是，”綠蘿點點頭，收起藥包。
對不起，寶寶，媽媽不能留你了。希望你下輩子可以投胎好人家……卓顏想著，眼角落下了眼淚，畢竟是她的孩子，自己身上的骨肉，怎麼能不心疼？
晚上，成燁陪著卓畫回卓府了，最好的時機。
“小姐，”綠蘿遲鈍，久久不肯將藥碗遞給卓顏。
“門窗關好了麼？”卓顏問。
“嗯。”
四周門窗緊閉，綠蘿咬著牙，“小姐，你一定要這樣麼？為什麼不能留著孩子呢？”
“我想給他一個完整的愛，”卓顏眼神閃爍，拿過綠蘿手上的湯藥，這個時候心最容易脆弱，腹中孩子也似乎感受到一樣，開始有些鬧騰，似乎在哀求卓顏不要打掉他。
卓顏手放在自己小腹，“對不起，寶寶……”緊鎖眉頭，死死閉眼，將湯藥一飲而盡。
綠蘿在一邊泣不成聲，看著藥效開始發作，卓顏躺在床上，嘴裏咬著一塊布，她滿頭虛汗，臉色煞白，身體顫抖，卻不能出一聲！
綠蘿默默哭著，握緊了卓顏冰涼卻被汗水潮濕的手，她抓的很緊，另外一隻手死死扣著床單，指甲抓破被褥。
那種痛，來自身體裏，心裏，就好像要生生剝離一樣，心髒跳得很快，渾身虛汗慌張，卻疼的撕心裂肺！就好像活生生從身體抽離掉一部分！將一塊肉，一層皮，強硬撕扯！拉走！頭越來越暈，痛苦卻沒有力氣，她慢慢暈了過去。下身雙腿間流出的鮮血漸漸染紅了床被。
“小姐……”綠蘿看著沒有一絲絲血色已經暈厥的卓顏，淚水早就流滿眼眶，卓顏的發梢都帶著汗水，粘在她項頸，綠蘿擦擦眼淚，按照小姐的吩咐，她移了移卓顏，換掉她一身血衣，被褥，口中那布拿出來的時候上麵除了有牙印還有幾死死血痕，她咬的很緊。
綠蘿流著淚，她可憐的小姐……
“主子，”攝政王府，錦繡沉默片刻，“顏兒流產了。”
成翊眼神閃了一下，這個結局，他早就猜到，從那日何太醫來稟報說卓顏問他要了墮胎藥的時候就猜到了，可是心裏卻還是很痛，很痛。
“她呢？”
“暈過去了，”錦繡說。
“知道了，下去吧。”成翊擺擺手，目光看向遠方，是感歎她的貞烈？這樣的女子夫複何求。還是應該恨她殘忍？親手剪斷他們之間所有羈絆。
“小姐，小姐……”清晨，綠蘿雙目紅腫幹澀，拿著毛巾輕輕擦著卓顏臉，小聲喚著，卓顏氣息很弱，不持續，一直沒有醒過來，“小姐……”她著急，可是又不能請大夫。
“吱啦——”窗戶被推開。
“誰？”綠蘿一個驚慌，看見錦繡站在那裏。
綠蘿認得這個女人，她是攝政王身邊的！她一個驚訝，下意識後退，“你來做什麼？”
“這個，”錦繡走近，拿出一顆藥，放在卓顏口中，“能幫她補氣，她身子很虛，照顧好四小姐，”錦繡的話很簡單，看著那樣沒有一絲絲生氣的卓顏，她心裏也是萬分心疼，“若是四小姐有任何閃失，我家主子不會放過你。”說完，錦繡一個輕身，從窗戶飛出去。
攝政王？綠蘿看著錦繡離去的背影，他讓錦繡來，莫不是已經知道了？
卓顏手動了一下，“水……”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