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長,三月的微風中帶著淡淡的香味。此時,青雲山上的淨華寺也是香火正旺之際,香火旺人也自然是多的,求姻緣,算命數,問富貴等等,比比皆是。
山下百來遠處的林蔭道上一輛算得上小有富貴氣的馬車正緩緩的噠噠而來。
馬車裏的人正閉著目小息,“喻!”馬車無預期的抖然一晃停了下來,那人緩緩睜開眼睛,淡問道:“怎麼了?”
趕車的馬夫急忙答道:“公子,沒什麼事,隻是突然有隻紅狐衝了出來,倒在了車前。”
“紅狐?”被稱作公子的人從馬車裏探出身子,車前確實有隻紅色的狐狸,狐狸的腹部還插著隻羽箭,想必是方才被這附近捕獵的獵戶射傷逃命於此。
“將那紅狐抱來我瞧瞧。”馬夫得了命令上前將那紅狐抱起來到公子的身前,公子接過紅狐,紅狐睜開眼看了看抱著自己的男子又昏了過去。
公子騰出一隻手來托起紅狐的腦袋仔細的看了看,紅狐緊閉著眼睛,眼下的絨毛微濕了兩行,公子心中一顫,這隻狐狸哭了?狐狸竟然會哭?
“這隻紅狐是我們獵的,還望這位公子將它交還於我們。”公子聞言抬起頭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對中年男女正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可看他二人的行頭倒不像是獵戶,像個劍客。
待二人走近,其一男子客笑道:“我想是誰呢?原來是碧海山莊的書航公子,我夫婦二人在這向公子鑒禮了。公子也是到這青雲山敬香來了?”
季書航見得二人也是以禮相待:“顧大俠客氣了,家母年年都會來此敬香,隻是家母自年初至今身體有些欠樣不宜舟車勞頓,故來替家母完了今年的心願。”
一旁的顧夫人也笑道:“早聽聞公子是個大孝子,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顧夫人笑得豪放,一看便知是一豪爽的女子。
季書航含笑:“夫人愚笑了。不知您二人來此所為何事呢?”
顧大俠道:“我夫妻二人成婚已多年卻無子嗣,聽說這青雲山上的淨華寺特別靈驗,所以來此求上一求,望來年能有個一兒半女,也算了了我夫妻二人的一樁心願。”看了看季書航懷裏的紅狐又道,“方才在林中看這紅狐毛質甚好,顏色也好看,便想著獵來給內人做件狐皮大衣,待到冬天禦寒之用。公子可否將這紅狐還於我們?”
季書航聞得紅狐二字眉頭微皺,這紅狐甚是罕見就這般被獵殺了實屬可惜了。婉言道:“二位自是來燒香求佛,又怎能開此殺戒呢?到時若惹得簽數不靈,可就不太好了,在季某看來今日還是放了這隻小狐狸吧,也算是公德一件嘛。”
顧大俠聞言心裏卻是有些堵著慌,心想這季書航定也是看上了這隻罕見的紅狐,特說此話來堂塞自己,故冷哼了一聲道:“這寺廟到底靈不靈驗也未可知,我夫妻二人本就不抱什麼希望,更何況這狐狸傷也傷了,此時放了也未必能活,我這若是放了待會再讓別人撿了去倒是得了個大便宜,我又何必便宜了他人呢。”
聞言,季書航的心中也有些微怒,正色道:“顧大俠若是覺得便宜了別人,那季某願岀一百兩當是買下這小狐狸。”
“你說……”“既然公子如此憐愛這狐狸,那我們也當做個人情,把狐狸賣於公子。”顧大俠本還想說什麼卻被顧夫人硬生生的打斷了。季書航見顧夫人倒是識趣給了銀子叫車夫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夫人為和將那紅狐就這麼拱手讓於他人?那小子分明就是看上了那隻紅狐。”顧大俠甚是不理解夫人的作風。
顧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沒看出來,季書航那小子是絕對不可能將那紅狐還於我們,再僵持下去也沒什麼好結果,他既然願意給一百兩銀子,我們何必不收,也免得得罪了碧海山莊,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