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江伯狐顯然不想多說,“我會為他們做一件事,換回旬。”
負秋陽沒有再問下去,她知道的多對燭旬也不是好事。
“你應該先確保五師兄的安全。”她輕聲道。
“嗯。他們說會把足以證明他安全的東西送來。”
負秋陽望著他疲憊的樣子,遞過去一杯茶,“不奇怪嗎,四處查過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總不會是他自己……”
“六六,”江伯狐抬起了紅紅的眼睛,“我很害怕。我覺得他真的可能是自己跟他們走的。”
“……”負秋陽伸出手握了握他捏緊的拳頭,“阿旬不會有事的。”在天生橋,她和燭旬最小,總是以名相稱的,長大後就不是了。
都不是原來了。
江伯狐向她勉強笑了笑,“六六,別擔心,我沒事的。”
負秋陽點點頭,捏著早晨醫館夥計說是個侍衛樣的送來給“蘇瑾兒姑娘的信。”
她拿到眼前,久久地望著墨玉形狀的封泥,輕輕拆開了信。她低頭看了半晌,打馬出了醫館,直奔寒山寺。
守在醫館門口的四個小乞兒
互相瞪了一眼,爭先恐後往著四個不同的方向跑去報信了。
……
江碩瓴成截住一隻信雀,解開了縛在小東西腿上的紙條,墨玉般的眼睛閃爍不定:“她走了?”
……
南續祁放下茶杯,與江伯狐對視一眼,命下人打發了乞兒些許銀兩:“她走了。”
……
衛出拿著剛剛收到的密信,“她走了。”祁居然不攔著?“讓暗衛放精明點,守住青銘城,她若是要出城,務必攔住。”
安陽城供鹿鳴宴三國貴胄來客所住的行宮裏,榮福恭謹地走上前稟報:“主上,她,來了。”
……
寒山寺在青銘和安陽兩城的界山陌山上。負秋陽到了山腳就放馬回去,步行向上走。
衛氏的親衛受命不到關鍵時刻不現身,隻好留了幾個小哨在安陽城一麵的山坡上。除了寫那封信的人,沒有人知道負秋陽正在一步步、一步步走向危險。
……
殺氣。
毫不掩飾的殺氣。
負秋陽穩穩地坐著,如瀑的青絲直直地垂到腰際。
風過處,帶不起一絲亂發。
男子詫異道,“唔…倒是小覷了她,內力不淺麼。”
負秋陽覺得自己真傻。江碩瓴成都已將墨玉給了她:“天下可隻此一枚呐,美人。”哪裏再來的一枚做封泥。
她有近乎偏執的對人的評價。她知道不是江碩瓴成要殺她。
負秋陽突然輕歎了一口氣。
男子的眼中精光乍起:“出!”
四個方向八柄利劍破風而起,配合得嚴絲合縫,萬無一失。
劍氣震得負秋陽霎時袍袖獵獵作響!
男子瞳孔猛然一縮:“她…!”
輕巧如綢如水的女子已借石桌底部的空處滑出了劍陣,回身對一人拍出一掌,走的竟是女子間少有的剛猛路子。八個黑衣人畢竟訓練有素,其餘七人立即合力彙掌勢也襲向那人,竟是想借此人為盾抗於負秋陽!女子卻突地借勢躍起,三枚銀針急射那人大穴,正要轉身的那人隻得僵在原地,生生受了七人掌力,登時飛出十幾步,撞到樹上氣絕而死。七人呆了一呆,其勢更猛,襲向負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