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陌靜靜地聽著。
“以前，至清之氣滿天都是，它要比現在的靈氣好控製的多。你能構出六尺長的靈氣細線，那麼控製至清之氣也就沒什麼懸念了。”
“不過你確定現在破境？再練三五萬年的話，你成神的概率會高很多。”初泫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勸阻。
封陌搖搖頭，他不確定他能垂垂老矣的老爹還能撐多久。
“是為了你爹？”
封陌詫異的抬頭看著初泫。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初泫整頓了一下語氣，“他的話，已經沒救了。”
“為什麼？！”封陌急切的問道。
“你知道的。”初泫並未作出任何解釋。
封陌眼裏的光芒迅速褪去。
是啊，他能想到的，初泫上神肯定也能想到。封則隻是一個上仙，如何能在這個法則混亂的時代活到七十多萬歲？畢竟尋常仙人都隻有四十萬年左右的壽命，要說長壽未免也太過了。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初泫上神或者其他什麼人盡力延長了他的壽命。
所以說，初泫上神說沒救了，是建立在任何其他方法對於封則自身已經失去了作用的基礎上。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封陌拾起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期待可以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初泫無奈的歎氣。
她又何嚐不想留下封則，這些年她研究藥理，翻遍古籍，也找不到任何方法了。
“那就更應該破境了。”
……
……
南海中眾多大大小小的島嶼上，都站著一些穿著陣服，背著長劍的修士。
他們都是潯天閣的弟子。
因為潯天閣的鎮閣之器是一柄劍，所以門派中劍修居多。
這些修士分別站在特定的位置，從高處向下俯視能看到這些位置的合理性。
很簡單，四象六合罷了。
但凡在陣法上稍微有點造詣的都能看的出來，這個陣法不止有這麼簡單。
其中存在很多可以隨時變動的地方。
看起來更像……聚靈陣。用來吸收聚集靈氣的陣法。
實際上聚靈陣也是這個陣法的一部分。
這個陣法叫三清陣。
這三清陣是遠古洪荒時期遺留下來的陣法。
洪荒時期戰火紛飛，秩序無存，靈氣中陰煞怨氣極重，這三清陣便是起到淨化靈氣的作用。
如今天地間法則紊亂，靈氣相比以前也渾濁了不少，三清陣用來收集至清之氣正好合適。
封則拄著拐杖，神色嚴肅的站在潯天閣頂部。
站得高，看到的也自然要遠一些。
他是這次陣法的布置者，要清晰的看到每一個細節，才可以放心。
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沒什麼牽掛了，留戀的也不存在了，隻有兒子和師妹還需要記掛。
隻要過了這一關，把兒子交到初泫手裏，也就大可放心了。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孩子。
他終生未娶，又哪裏來的孩子。
封陌是他撿回來的。
想著第一次見麵時封陌小家夥懵懂無知的樣子，封則一張老臉上布滿了幸福與滿足。
一隻深藍色的蝴蝶緩緩拍動著翅膀，輕輕地落在封則的手上。
在蝴蝶觸碰到封則的那一刻，封則聽到了來自各個方向的報告。
“去吧，告訴他們，開始了。”
蝴蝶緩緩拍動著翅膀，但這一次不同，它拍動得仍舊很緩慢，卻在短暫的時間內飛出了數百裏的海域。
它是海蝶，是曆代潯天閣閣主的專用傳信使，也是封則的前輩。
這隻海蝶見過潯天閣三次易主，五代閣主任職。
在潯天閣裏它是絕對的前輩，沒人敢拿資曆和它說話。
此刻，它飛到南海的各個海域，帶去封則的聲音，告訴所有正在布陣的弟子。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