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取了大學畢業證書,和同學們吃過最後一頓聚餐,冷柔的四年大學生活就這麼結束了。
隔天一大早,她和同學蘇思思揣著個人簡曆步入擁擠的大型招聘現場。
找到工作,對於那樣的家庭環境的冷柔來說,已經成為當務之急。
原本小康水平的家,在父親冷江海指染賭博之後,一跌不起。甚至,鄰居家看到她和妹妹,都以賭徒海家的女兒來稱呼她們。
父親經常出去躲債,有時候好幾個月不見人影。後媽身體不好,打些零工隻夠家用。冷柔上大學期間就找了家教兼職工作,小她五歲的同父異母妹妹的生活費一直由她負責。
這四年,無論刮風下雨她的兼職工作沒停過,那種咬牙挺過來的辛酸,沒有人懂得。
瞅了一眼手中的簡曆和學校推薦信,麵對擁擠的求職人潮,冷柔秀眉緊蹙。縱然自己是重點大學一本畢業生,如今這種大學生泛濫就業競爭壓力下,有招聘應屆畢業生的公司都是最基層的職位。
妹妹冷然今年上高三,各種校外補習班燒的都是錢。冷柔沒得挑剔,有班上,有工資領,才是生存下去的王道。
麵試好幾家,都不怎麼樣,包裏的手機震響,冷柔和蘇思思擠出人潮到門口接電話。
“喂,爸,你在哪?”
冷柔的話還沒問完,那邊冷江海聲音急切,有點吼,“小柔,你快點回家……”
話沒說完電話既掛斷,再打過去,關機。轉而打後媽陳愛梅的電話,亦是關機。
父親近段時間出去躲債,她是知道的,那些放高利貸的追債手段,她也是知道的。
冷柔眉頭緊蹙,一顆心瞬間懸起。
一口氣跑到馬路上,伸手攔了輛的士,坐了進去。蘇思思追著她跑,上氣不接下氣,拔開另一邊的車門,跳上去。
冷柔是個沉穩冷靜的人,蘇思思和她大學四年,看到她如此慌張的隻有過一次。那次她爸爸被高利貸的人追打住院,後來她們家把房子賣了才擺平這個事。
憋著一口氣順著樓梯衝到八樓,打開租住的家門,沒有她想象中的各種殘暴場麵,輕輕舒了口氣。
最近她忙於畢業的事情,已經兩個月沒回家,雖然這裏她並不留戀。往裏走到客廳,父親、後媽和妹妹都在。
瞥了一眼沙發上穿著不一般陌生冷峻的男人,冷柔疑惑地看向對麵的父親冷江海。
“小柔,你過來。”
冷柔紋絲不動雙手交叉在胸前,蹙眉看向父親。
冷江海皺眉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沙發上的男人恭維低問:“淩少,你看,我這個女兒能抵你那二十萬嗎?”
嘭的一聲,大腦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一片空白,冷柔瞬間驚呆。
父親居然拿她去抵債?
一口價,二十萬!
她才知道,原來,她在父親的眼裏是那麼的廉價!剛才那顆揪緊懸浮在半空的心,瞬間冰冷。
沙發上的男人俊臉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幽暗,好整以暇打量前麵的散發寒氣的人兒。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黑色牛仔褲下兩條修長的腿就能看出她身上沒有幾兩肉。墨黑的長發微卷垂灑在胸前,精致嬌小的瓜子臉泛著跑動後的紅潤,明澈的眼眸裏透著寒氣,高挺的鼻梁下粉唇線條飽滿,像個冷色係的果凍讓人禁不住想嚐一口。
明明是個皮膚白皙水嫩的美人胚子,卻固執的穿著黑色t恤,黑色的牛仔褲,甚至連鞋子都是黑色的帆布鞋……
這品味真差!
冷傲,這是她給他的第一印象。
想想他淩逸琛是什麼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得弄個這麼個冷冰冰的東西回去?
沙發上的淩逸琛掃了一眼從頭到腳一身黑的她,一臉嫌棄起身往外走。
“冷江海,你還是準備好錢,三天後,我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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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早逝,家有渣父,冷柔的命運就像風中搖曳的風箏,任人擺布……
淩少,你當真不要這冷冰冰的小東西?
不一樣的命運,不一樣的職場愛情故事……
辰月的新文,以寵為主,偶爾有小虐,喜歡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