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王逸搖晃了下發漲的腦袋,想要支撐著身體爬起來,可渾身就是用不上絲毫的力量,軟綿綿的癱在那,暗歎一聲,“看來以後不能喝這麼多酒了,這斷片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這特麼是哪裏?”
入眼,一間破敗的臥室出現在眼前,石灰石的牆麵早就有少許的地方脫落,露出裏麵黑色的磚塊,顯得十分的破敗或者說陳舊。
而這屋頂怎麼是木頭的梁柱,這樣的老古董早已經打進曆史的塵埃之中,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王逸顧不得消化心中的疑惑,猛然坐了起來,因為用力過度,卻使得躺在床麵上木頭發出吱呀的聲響。
“現在還有這種床?”王逸喃喃自語一聲,實在太過驚訝了。看著這張床四個角落的木杆,這隻有在他小時候才會有,用來支撐蚊帳才會打造的支架,怎麼還有人打這樣的床,實在有些奇葩。
“不對!”
王逸皺著眉頭看著四周,雖然破敗,甚至和這個時代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可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熟悉中又異常的陌生,兩種味道摻雜在一起,異常的別扭。
這時候從外麵走進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看到坐起來的王逸,急忙上上前,露出關切的目光說道:“小逸,你醒啦,你知道你昨晚嚇死我了。”
“媽。”看著眼前幾乎年輕一輪的女子,王逸幾乎脫口而出喊了一聲。隨後眼淚不要命的流了下來,想要忍都忍不住、
“小逸,你這是怎麼呢?”看到王逸突然的嚎嚎大哭,趙霞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所,連忙上前將其摟在懷中,安慰的說道:“是媽媽不好,不給你錢買跳繩,等會媽媽就拿錢給你,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當再次體會這種溫柔的感覺,讓王逸安靜很多,對著母親問道:“媽,今年是哪一年?”
“你這孩子,昨晚發燒是不是把腦袋給燒傻了?”趙霞用手在王逸的額頭上輕輕摸了一下,露出一臉擔憂的表情,“今年是九二年,過了這個暑假你就要升到初中了。”
“九二年嗎。”王逸在心中默念一聲,一時間有些失神,今年可是非常特殊的年份,不管是對於世界來說還是他家來說。
去年做為強大的老大哥蘇聯剛剛解體,徹底結束了冷戰時代,迎來了一超多強的世界格局。
而在華夏,總設計師剛剛巡視南方,發表了一些講話,徹底奠定了以經濟為主體的社會主義道路,讓整個華夏徹徹底底騰飛起來,甚至在二十多年後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相對於世界,這些對於王逸有些太過遙遠,但身邊的人就感受非常的真切。
在這一年很多人不再偷偷摸摸,反而光明正大的曬出自己家的家產,一下子冒出好幾個萬元戶,而且這些人很多都是那種二流子,在大家眼中不務正業的混混。
可就因為這些人敢於拚搏,從而成為他們村先富裕起來的人。
對於別人漸漸變好的日子,王逸知道他家真正迎來了艱苦生活。
剛出生六個月的小妹受到感染,不得不前往兒童醫院治療,這一去便將家裏為數不多的積蓄再次花光,甚至還倒欠了一屁股外債,再加上之前分家時替小叔建的房屋錢,更是雪上加霜,原本就不怎麼好的日子越發的艱難起來。好在小妹最後保住了性命,也算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