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墨如夜！殺了這罪人！”
“殺了他！為天帝報仇，為死去的人們報仇雪恨！”
“殺啊！”
鎖靈山下，呐喊聲此起彼伏。
“墨如夜，”顧落天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你聽見了吧，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墨如夜站在顧落天對麵，鮮血蓋住了他的麵容，身上的那件黑烏絲製成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他盯著顧落天那雙深沉的眼眸，不禁笑了：“嗬，顧落天，別那麼嚴肅嗎，我們好歹這麼就沒見了。”
顧落天聽了他這番話，拳頭捏得更緊了，“墨如夜！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為什麼要變成一個沒有人性的惡魔！”
墨如夜楞了一下，笑得更歡了：“嗬，嗬嗬，哈哈哈哈哈，”他的笑聲突然停止，笑容突然凝固了。
“你問我為什麼？”他說著，顫顫巍巍地向顧落天走去，“我是為了你啊。”
顧落天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胡說！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信嗎？”墨如夜的腳步沒有停，嘴角又揚了起來，“那，我來告訴你。”
“你知道十七歲那年，我為什麼沒和你一起參加選試嗎？因為我聽到長老說，我們兩個隻能進一個，我知道這是你的夢想，所以我沒參加，我把機會讓給了你，你知道嗎？”
顧落天的瞳孔逐漸放大，死死的盯著慢慢走來的墨如夜。
“你的資質很好，很快成為了門內大弟子，我替你高興知道嗎，你知道為什麼我屠了葉氏一族嗎？因為他們要除掉你，他們不希望你阻擋了他們的未來，我幫你除了他們，你知道嗎？”
“哦，還有，你被天帝收養後，就沒怎麼和我來往了，為了和你接觸，我隻能讓自己變強，我差點死了兩次，可我還是活下來了。”
“那次得知你被刺殺，我查出是孫家幹的後，屠了他們滿門，這就是孫家一夜間消失不見的原因。”
墨如夜說著，語氣依然是平淡如水。
“你騙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顧落天拿著劍的手竟然開始顫抖了，“墨如夜，你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
墨如夜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走著，“嗬，怎麼？不相信，怕了？”他說著，抹了一下自己的臉，“血的味道，真難聞呢。好歹我也有一張英俊的臉龐呢，就這麼被汙染了呢。”
顧落天看著這一幕，終於承受不住了，舉劍的手緩緩地垂下，“如夜，”他忍住自己湧動的思緒，“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回去？回哪兒去？”墨如夜冷笑一聲，這世上，還有自己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