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不打了。”步崖放下如畫,認真的說,他們遇到各自值得尊敬的對手,像是有默契般同時開口道,“後會有期。”
如畫轉身走了,步崖嘿了一聲說,“我叫步崖。”如畫扭過頭看著他說,“如畫。下次定分高下。”
“好,我等著你。”步崖看著如畫漸行漸遠的背影,感覺像是遇到了知己,放聲長笑,笑聲一直傳到如畫的耳中,卻也敲醒了她的心。十一月初三,即墨向珞柯宣戰,主帥是四王子沐塵,神火營統領是如畫,其餘的姐妹是副將,即墨隻帶了三千精兵浩浩蕩蕩的踏上了討伐珞柯的征程。對於月璃的這次決定,滿朝文武都忐忑不安,雖然月璃的本事他們是有所了解的,但隻帶了三千士兵麵對珞柯上百萬精兵,很多人都認為此行有去無回,一些心懷鬼胎的人也因沐塵前去送死暗暗竊喜,當然也包括端王爺,他一直以為茹妃母子沒有供出他來,抱著僥幸還在算計著高高在上的皇位,卻不知月璃此行留下了落淵保護國君的安全。
而珞柯國,國君也是懼怕了傳說中月璃公主的實力,為了一舉得勝,滿國暴力征兵,整個國家人心惶惶,男丁大部分都上了戰場,隻剩下老弱婦孺在家無盡的等待。最可怕的不是對外戰爭,而是內部分裂。
珞柯城外石崖坡。
步崖再一次見到了那個不服輸的女人,這一次她一身銀墨色戎裝立於馬上,英姿颯爽,身旁是三個長得與她有些相似的女子,還有穿著金黃色盔甲的男人,他知道那是即墨四王子,身後軍隊的規模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多。
她穿盔甲的樣子真美,步崖心覺。這一戰他自信滿滿,隱歌走到步崖身邊望著坡下的大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認出了如琴,如琴也認出了他。
“是他!”
“你見過他們?”如畫問道。
“那個穿鬥篷的男人是和端王爺密謀行刺國君的人,也是打傷我的人。”如琴解釋道。
如淑咯咯笑道,“那個男人傷了姐姐,我不會放過他的。”如琪卻無奈的撫了撫眉頭說,“如淑,你的寶貝可別隨便拿出來了,宮主說了,除了主帥不得傷了他們的士兵。”如淑有些不情願的呶著嘴說,“好嘛,就上麵那兩個為首的男人是麼?”如畫沉思了片刻,看著注視著她的步崖,冷冷的說,“是。”
在五千精兵的正中間有一輛和大軍很不搭調的馬車,透明的薄紗罩著整個車身,隱約能看到裏麵左右各放著兩個金色的鑾座,上麵慵懶的靠著一男一女,男的帶著一個遮住上半臉的金色麵具,雕刻的很細致,不仔細看察覺不到右眼角下麵有個朱紅的琴字。他揮著白玉扇懶懶的說,“我終於知道你的自信來自於哪了。赤離若與即墨開戰你認為有勝算麼?”月璃輕描淡寫的望了白淺一眼,“有你在就不好說了。”白淺的眼看了看遠方,淡淡的說,“我希望赤離與即墨永無戰爭。”月璃笑笑看著白淺,“不知我是否可為兩國百姓謝謝你。”白淺爽朗一笑,“做聖人我可不會,做明君我也不會,我隻想保護我在乎的東西。”
月璃望著天空歎了口氣,淡淡的說,“即使做妖,很多東西我們也沒能力保護的了。”說完輕輕飛出了紗帳,如同一個仙子從大軍上空飄過,輕輕的落在大軍最前方,兩方的軍隊都愣住了。在戰場上見到神袛般美若天仙的女子這還是頭一回,連步崖隱歌都愣了神。月璃淩厲的眼神看著隱歌,輕聲的說,“如琴,是這個男人打傷你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