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草叢堆裏,一團黑乎乎,毛茸茸的小東西安靜的蜷縮著,微弱的呼吸孱弱起伏。
“老四,這這…”
“難不成祖輩的遺言都是真的?”
“這、這該如何是好呢?”
“能如何?唉,老輩的話隻能遵照了”
…
豔陽當空,如火的陽光傾瀉一地。灼熱的天氣,樹葉靜無風,知了在炎熱夏日不耐煩的叫著。樹蔭的枝杈內,一團小黑點慵懶趴著,時不時抖動毛茸茸的小耳朵,長長的尾巴形成身體的弧度,前肢抱著尾巴,慢吞吞的翻了個身子,繼續睡著。
小溪的流水劃過圓潤的石頭落到擱淺的石塊,叮咚啷當的聲音很是悅耳,讓這炎炎夏日帶來幾絲心底下的清涼。
遠遠的官道,沙塵滾滾,兩個小黑點在烈陽下往樹林靠近,溫度蓋人視線顯得朦朧,當黑點逐漸靠近,才發現是一男一女各騎一匹駿馬馳馬奔騰。
進入樹林,馬步逐漸減緩,終於在一棵樹蔭較大的樹下停下。
男人一身淺藍長袍隻露出略白的頸項,挺拔堅韌的腰肢隻用一條白帶束縛,右腰還掛著一支竹蕭。竹蕭隻有一指長短,作料是最簡單的竹,做工十分粗糙,但男人將竹蕭隨身帶著可見此蕭的重要。
男人牽起自己的馬拴好,再牽過女子的馬到一邊的小溪喝水。
“素白,先坐這裏休息一下吧”男人溫柔的凝視女子,牽著柔荑靠著樹蔭坐下。
素白溫婉一笑,水眸是掩不住的情感“言哥,你也歇歇吧。我們都趕了兩天路了,再過一天就能見到凡兒了”從懷裏掏出白色絲帕,溫柔的輕拭君不言眼角的細小沙塵。
君不言握住素白柔荑,輕貼臉龐溫柔磨蹭,醉人的眸子是淡淡的柔情“讓你跟我去孤州吃苦,委屈你了”
“言哥”素白不滿,眉目輕凝,另一手輕彈君不言額角,帶有幾分悄氣“我們是夫妻,無論你身在何處,作為你的妻子,我都會永伴左右。苦嗎?我何素白又何曾沒吃過?為了你,什麼都甘心”
“我知道”君不言溫柔的在她濕潤的紅唇烙下淺淺一吻“我隻是心痛你為我受苦。孤洲荒野,萬裏沙塵。當初你孤身一人為尋我而去,不得不將我們的孩兒寄人籬下,如今一晃就是三年,我怕孩兒早已經忘記我們”
“言哥”提到孩子,何素白眼露濕氣,骨肉分離的痛,對孩子的牽掛,總是在哭泣中入睡,原來夫君一直都知道。
“委屈你了,更有…我們的孩子”君不言擁她入懷,五指穿梭她發間,掩不住的痛惜。“此次追回‘焚珠’交還父親,我們跟孩兒尋一處隱秘的地方,從此不再過問君家之事”
何素白驚喜抬眸“真的嗎?言哥?”
“嗯。來,先喝口水”
“言哥,為何‘焚珠’失竊,爹會這般驚慌?不顧你身體虛弱,硬是讓你追尋至孤洲,險些喪命?”何素白想起當時情景,對老爺有怨恨。
君不言眼露複雜,歎息“素白,你有所不知”
“言哥?”
“‘焚珠’並非普通珠子。”君不言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這是一個用萬年寒冰雕琢而成的冰盒,冰雕玉琢的圖紋像一種動物無從得知。打開盒子,迎麵撲來的寒氣為灼熱的四周帶來清涼,一顆火紅琉璃的主子隻有剛出生嬰兒的拳頭大小,仔細瞧那顆珠子,好像有一股雲霧般的火在旋轉。
“‘焚珠’是我們君家世代必須守護的。我們君家世代修煉的心法都是至剛至陽的,如果要達到至尊境界,就必須靠這顆‘焚珠’才能事半功倍。”
“至尊”何素白驚呼“言哥,我知道修煉分靈、聖、尊三階。可如今實力達到聖階的也隻有藍家家主與秋家主母,這天下就這麼寥寥幾人到了劍聖,你說尊…這可能嗎?”
君不言收起珠子,凝眉“我們君家主修的是鞭法,目前家裏隻有三弟達到了鞭靈巔峰,卻一直沒有晉升聖階,才會離家雲遊四海尋求修煉的至高境界,如果‘焚珠’真能讓修煉事半功倍,爹為什麼從沒有提起‘焚珠’之事?直到‘焚珠’被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