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棠本來是扶著蕭繁的,聽見他的話,連忙上前打開地窖入口處的蓋子,然後轉回來扶住蕭繁。
蕭繁的肩膀受了槍傷,在往下滴血,滴在地上,一直延伸到地窖入口,但是他們都沒有在意,反正地窖入口處從裏麵關上了,外麵也打不開,就算知道他們在這裏,又怎麼樣?
……
關上了地窖的門,又扣上了好幾道鎖,阮畫棠才從矮梯上下來。
蕭繁就坐在地上,倚著牆,臉色很蒼白。
阮畫棠這才反應過來,地窖裏居然是有燈光的。
她抿了抿唇,剛要說話,蕭繁就說了:“你別覺得內疚……其實如果剛才不是我往你那邊偏了過去,這一槍打中的不是我的肩膀,而是我的心髒……而且對方應該也隻有一個人,所以阿棠,那個人最開始就是想殺我,跟你沒關係。”
阮畫棠咬了咬唇:“這裏是你之前就準備好的?”
蕭繁點點頭:“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你別這樣看著我,本來就是我把你抓來的,要不是我,你也不必遭這些罪……阿棠,那邊的桌子上我放了食物和水,還有簡單的醫療用品,你拿過來一下。”
阮畫棠聞言,往桌邊走,隻拿了水和急救箱就走了回來。
“阿棠……”蕭繁剛想說讓阮畫棠把急救箱遞給他就好,然後就愣住了。
阮畫棠從急救箱裏拿了剪刀,快準狠的把蕭繁肩膀那一塊的衣服布料給剪了下來,然後打開了水幫他清洗傷口。
“沒有酒精,隻能將就用純淨水了。”阮畫棠隨口說道。
蕭繁麵色柔和了些,肩膀上的疼痛也仿佛感覺不到了。
“阿棠……”蕭繁回過神來:“你不用擔心,我們最多在這裏待一晚上……也待不了一晚上,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最多天亮的時候,蕭疏就會找到這裏來的。”
“……蕭疏?”阮畫棠抬頭看他。
蕭繁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想給他找麻煩,但是我沒想給你找麻煩……反正我的境況也就這樣了……我之前給蕭疏發了一條短信,不過因為擔心通訊電流被監控,所以我定了四點的定時短信,他現在還沒接到,但是一個小時後他接到了,自然就會來了。”
阮畫棠低下頭去拿紗布,子彈還留在蕭繁的肩膀裏,但是沒辦法,現在也隻有先清洗了包紮起來,以免更嚴重的感染。
“蕭繁,”阮畫棠一邊繞著紗布,一邊開口說:“我是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麼。”
蕭繁一笑:“我其實也不太懂我究竟要做什麼……”
“阿棠,反正我們現在也隻有待在這裏了,外麵不管是蕭衍和宋之年的人還是剛剛那個想殺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開第二槍的人,我們現在都管不了……那我們來說說話吧……”
阮畫棠沉默著。
蕭繁隻當她默認了,於是開口道:“你知道嗎,其實我六歲以前,都是和我媽一起待在茶室的,那個時候我姓何,不姓蕭。那個時候,別人和我都以為我是茶室去世的老板何青和我媽,也就是以前的老板娘賀芊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