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阮畫棠厲聲喊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
展廉有些發怔發寒的看著指著自己的槍口。
蕭繁有些煩躁的看著那個拿槍的人,就不能再晚一點等他們離開了再開槍嗎!
對上蕭繁的目光,開槍的人也有點無奈,他本來是看見展廉要走了,所以打算先把槍上膛,然後等蕭繁他們離開了就馬上開槍的,畢竟要是不做好準備,再晚一點萬一來不及了怎麼辦?
阮畫棠看著蕭繁:“叫你的人住手!”
蕭繁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做不出來指使下屬在阮畫棠麵前殺人的事,揮了揮手:“把槍放下!”
“先生!”
“把槍放下,把那個人帶上一起走。”蕭繁說,語氣很生硬,也不容置喙。
手底下的人隻好放下了槍,上前把展廉給綁了起來。
展廉沒有反抗。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沒有阮畫棠的待遇,展廉被綁好了以後被人推著往前走,經過阮畫棠身邊的時候他一個趔趄,有些近似於羞愧的情緒讓他根本不敢看阮畫棠一眼。
展廉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阮畫棠的時候,他因為阮畫棠的語氣而感到驚訝,她的語氣裏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在,而他以前做人體模特的時候,那些學生和老師其實都挺看不上他的……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人。
後來見麵的次數多了,他更加確定這個想法。
直到再後來,他唯一的親人,他的母親的病已經再也不能拖了,但是他沒錢,他連吃飯的錢都快不夠了,哪來給母親治病的錢?
這個時候有人找到了他,就是剛剛坐在副駕駛,後來用槍指著他的那個人。
“想要給你的母親治病嗎?”
就這一句話,就足以把他拉下地獄。
那之後,他就故意的在她麵前刷存在感,讓她同情他,讓她熟悉他,讓她今天在山上那塊石頭後麵看見“受傷”的自己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蹲下身來幫他……
可是他到底是個壞人。
她想幫他,可他卻要害她。
可是如今,有人想殺他,她卻能出聲製止……
展廉慚愧又覺得很羞恥。
好人和壞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啊……
……
蕭繁看著阮畫棠,心下微微歎氣。
要是他的話,才不會管一個要害自己的人的死活呢……
“走吧?”蕭繁說。
阮畫棠低下頭,往前走。
她不知道這條路往前有多少分叉口,也不知道她會走上哪條岔路,更不知道那條岔路的終點在何處。
就像她也不知道蕭繁抓她究竟是為什麼……
可是如今她隻有往前走。
或許能自救,或許隻能無助的等著哥哥和叔叔來救她。
……
審訊室內,蕭疏和阮知瑾靜靜的看著麵前的蘇樂。
蘇樂很沉默,一直沉默到她舅舅,也就是蒽城大學的校長也被帶來了。
“夠了!”蘇樂尖叫:“這件事和我舅舅沒關係!”
“當你選擇利用你舅舅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和他分不開關係了。”阮知瑾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