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現在已經很少會想到秦衍之,也許是刻意不去想,至少他現在很快樂。但是與此同時齊悅也知道,自己大概不會再愛上什麼人,他所有的感情都在那場關係裏耗盡了。
他們燒烤店下班晚,夏天晚上生意好,最近下班收攤的時候都已經接近午夜。最近他們附近連著出了幾起搶劫案,店裏有個跟齊悅一起做服務員的小姑娘這幾天男朋友出差下班沒人接,都是齊悅送她回家。
那小姑娘是典型的東北女孩子性格,率性又活潑,齊悅跟她平時在一塊兒做事處的熟了,一路有說有笑的將人送到了家,看著小姑娘進了樓門才轉身往回走。
這邊夏天的夜晚很涼爽,他所在的又是個海濱小城,這時候一陣陣海風吹過來,說不出的愜意。齊悅一窮二白的一個小夥子也不知道害怕,一路哼著歌散著步往回走。
等他快到家的時候,腳步不禁慢了下來。
他們小區比較破舊,樓下的路燈有幾個都壞了。齊悅遠遠看過去,在他家樓門那裏,影影綽綽的似乎是有個人站在那裏。
齊悅立馬想到了這幾天電視上報道的新聞案件,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想了想,轉身打算先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躲一會兒。誰料他剛轉身,便被人突然出聲叫住。
“齊悅!”
隻這一聲,便令齊悅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去,看到陰影裏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借著小區昏暗的燈光,齊悅看清了來到他身前的男人。
齊悅看著仿佛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他眼前的人,一瞬間還有些恍惚,回過神來的時候才叫了聲,“三爺。”
秦衍之在齊悅家樓下喂了半天的蚊子,這時候卻也不見急躁,將齊悅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說:“胖了。”
齊悅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三爺,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
“也不是……”
齊悅的腦子好像還沒有正常運轉,看著眼前的秦衍之還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候秦衍之又問他,“不請我上去坐坐?”
“啊……好!”
齊悅隻好領人上了樓。
齊悅租的是頂層的房間,他進門後給秦衍之拿了拖鞋。他手裏還拎著從附近蛋糕房買的打折蛋糕,齊悅喜歡吃甜食,那蛋糕房老板見他常去,隔三差五的都會給他留幾個當天賣不出去的蛋糕便宜賣給他。
齊悅將秦衍之領到客廳沙發上坐了,倒了茶水,又去把蛋糕分好端過來,他和秦衍之一人一塊剛剛好。
秦衍之並不喜歡這類東西,但他看齊悅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也跟著吃了幾口。
蛋糕已經不新鮮,上麵冷掉的奶油甜得發膩。秦衍之吃了兩口便不再吃,端了茶水打量著齊悅的屋子。
齊悅租的公寓麵積很小,他們所在的客廳幾乎稱不上是個廳,隻能堪堪放下一個沙發。但是打掃的很幹淨,不大的房子裏充滿了濃鬱的生活氣息,窗台上甚至還養著幾盆他叫不上名的綠色植物,葉子油亮亮的,看得出被照顧得很好。
秦衍之不得不麵對這樣一個事實,盡管離開了自己,齊悅依然生活得很好,甚至也許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快樂。
秦衍之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一方麵為齊悅現在的狀態感到慶幸,另一方麵他也無法忽視此刻心中的酸澀。
他正想得出神,被齊悅叫了一聲,秦衍之回過神來低頭看過去,“你說什麼?”
齊悅指了指他幾乎沒怎麼碰過的蛋糕,問他:“三爺你不吃了嗎?”
秦衍之點點頭,齊悅就很自然的將那塊他咬過的蛋糕拿過去大口的吃起來。
秦衍之端起茶水漫不經心的喝,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怎麼也壓不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注意到房間角落裏擺著的吉他,問道:“現在還在寫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