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之出事了!
齊悅放下電話的一瞬間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秦衍之從沒叫過他悅悅,也不會突然無緣無故的在電話裏這樣叫他。秦衍之這樣做明顯是在給他暗示,並且篤定自己能夠領得會到。
齊悅哆哆嗦嗦的來到秦衍之的書房,找到保險箱的位置。保險箱的密碼是六位數字,秦衍之說密碼是一個日期,齊悅焦急的試了秦衍之的生日,可是不對。
“是一個日期,到底是哪一天呢!”
齊悅依次試了幾個都是提示錯誤,他開始焦慮,他感到秦衍之的生命仿佛正隨著這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流失。
“冷靜下來,齊悅!三爺說是一個日期,並且說我應該知道……”
齊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讓思維快速的運轉。他想自己同秦衍之生活在一起將近六年,應該對秦衍之足夠了解。
秦衍之是什麼樣的人?齊悅想到他為人冷漠,並不像是會用誰的生日來做密碼的那種人。不是生日,那麼那一天對秦衍之來說一定很重要,並且自己也在場。
電光火石間,齊悅想到秦衍之當初帶自己去東北的那次,秦衍之就是在那一天被親信背叛,不得不開始了落魄的逃亡。
齊悅用那個日期試了一下,隻聽“哢”的一聲,成功了!
齊悅在保險箱裏找到了秦衍之說的那個裝在藍色文件夾的文件,他把文件拿出來翻了一下,發現大概是一些賬目信息,他看不懂。
保險箱裏還有一把銀色的手槍,齊悅想了想,將那把槍也拿了出來。齊悅知道怎麼用槍,他跟著秦衍之在東北的時候秦衍之曾手把手的教過他,隻是他用的不好。齊悅將槍膛抽出來,發現裏麵子彈是滿的,於是他將手槍貼身放好。
齊悅拿出手機,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求救。他想了想,撥通了沈良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沈良在電話那頭叫他:“齊先生。”
電話裏沈良的聲音一如平時那樣嚴肅刻板,齊悅沒有聽出異樣,試著問道:“沈大哥,三爺同你在一起嗎?”
“沒有,齊先生有什麼事嗎?”
齊悅自覺時間所剩不多,他咬著牙用了一瞬間來思考,最終他決定相信沈良,於是他對沈良說:“沈大哥,三爺可能出事了!”
沈良很快趕來,告訴齊悅其實他早在幾個小時前便同秦衍之失去了聯係。
齊悅把那份文件拿給沈良看,沈良翻看了一下對他說:“這份文件並不是源文件,裏麵的信息是都被修改過的,落到別人手中倒也沒什麼,三爺可能早有準備。”
沈良拿著文件想了想,對齊悅說:“後麵的事情我會安排,文件我也會另外找人送過去,齊先生就不要參與了。”
齊悅本能的就出聲拒絕:“不行!三爺指名讓我去送,如果換了人三爺可能會有危險!”
沈良手裏拿著電話正要往外撥,這時他的目光看過來,在齊悅的臉上停留了幾秒,最後說道:“我可以找到一個跟您七八成像的人,我會安排他代替您去送。”
齊悅還是堅持,“可是去找那樣的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呢?我們現在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了,而且我也不想讓三爺冒這個險。”
沈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拿起電話往外撥。
那隻是短暫的一個眼神,齊悅卻敏感的察覺到沈良看他的眼神在剛才的一瞬間已經發生了某些變化,似乎包含了幾分安慰,也增添了一些沉重。
沈良連著撥了幾通電話出去,最後回頭對齊悅說:“齊先生,我已經安排好了。文件由您親自送過去,這個地址是一家會所,裏麵可能有埋伏,我們的人需要時間處理外圍的人,到時候需要您盡量的拖延一些時間。”
沈良說出的內容帶有濃厚的血腥氣息,但齊悅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害怕,他緊張的點頭,問道:“要多久?”
“從您進去開始,二十分鍾,至少也要保證十五分鍾。”
齊悅在心中估量了一下,點了點頭。
沈良遞給他一個東西,齊悅接過來發現那是一小根金屬,比鉛筆還要細一些。沈良對他說:“你進去的時候可能會被搜身,不能帶武器,這個你放在身上,有機會的話想辦法把它給到三爺。”
齊悅將東西小心收好,然後同沈良打好招呼,拿著文件出了門。
齊悅照著地址自己開車過去,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秦衍之給的地址並不算偏,但也沒在市中心。
齊悅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那個地址附近,他並沒有將車直接開到會所。齊悅開車在附近繞了繞,這個時間四周已經鮮少見到路人,他在離會所不太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露天停車場。
齊悅將車停在了最外麵的一個車位,四周安靜極了,停車時車輪摩擦的聲音甚至都帶著回聲。
齊悅猶豫了一下,沒有將鑰匙拔出來,就這麼留在了車上。他將帶在身上的手槍也拿出來,將保險打開上好膛,放在副駕的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