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事了。”
秦衍之這才將水龍頭關掉,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毛巾給齊悅仔細的擦幹了手,又將人帶到了自己頂層的辦公室。醫生還沒有趕來,秦衍之隻好先拿藥膏給齊悅上藥。
秦衍之因為常年拿槍,手掌十分粗糙,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給齊悅上藥的動作幾乎稱得上小心翼翼,末了還抬頭問齊悅:“有沒有弄痛你?”
齊悅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麵對這樣的秦衍之,若是以前,怕是自己早已繳械投降潰不成軍。但現在齊悅已經知道就算秦衍之再好再溫柔,那些好那些溫柔也都不是自己的。
他和秦衍之之間又有什麼呢,現在想來,連以往那些自己眷戀不已的幸福時光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妄想而已了。就好像陽光下那些美麗的七彩泡泡,戳破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秦衍之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在心中反複回味著剛剛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那種感覺稱不上愉快,秦衍之自問見慣了生死,但在看到滾油在齊悅身前炸起的一瞬間卻是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秦衍之低頭握著齊悅的手,齊悅的手指修長,指腹柔軟而溫暖。秦衍之在心中思考,發覺似乎在某些不經意間,有些東西正在悄悄改變,等他察覺的時候,似乎已經變成如今無法令他再忽視下去的地步。
事後當齊悅知道安寧被節目組換掉的時候心裏的感覺卻隻有無奈,節目組突然換人,隻可能是因為秦衍之的授意,但齊悅這次並未有心整治安寧,秦衍之看來是誤解了。
秦衍之這個舉動讓齊悅很困惑,接下來的幾天都在等待著他的怒火。但見秦衍之似乎並沒有要跟他發火的意思,他也就不再將心思放在這上麵,因為他走了。
秦衍之最近遇到一些麻煩,一連幾天沒有回來。等他終於得了空回到東濱別墅,卻沒有見到齊悅。問了王姨,得知齊悅已經幾天沒有回家,家裏傭人都以為他是去外地出外景。
秦衍之一麵讓沈良聯係陳安娜,一麵自己在屋子裏翻看。齊悅的東西大多都還在,可是當他看到被放在書桌上的一張銀行卡時,終於有了一絲慌亂。秦衍之想起那日齊悅醉酒時說過要走,但他沒想到齊悅竟然是真的動了離開的念頭。
齊悅的出走在秦衍之看來簡直如同兒戲,他手下的人很快查到了齊悅所在的酒店,當天下午沈良就已經去了酒店接人。
齊悅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反抗,一路安靜的回了東濱別墅。因為他知道秦衍之如果要把他捉回去,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秦衍之坐在家裏等,本來是有些氣憤的,但是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笑,那笑容竟有幾分懷念的意思在裏麵。
齊悅果然很笨,竟然玩起了離家出走的把戲,走也不知道遠點走,前腳走後腳就被抓回來。
他這樣想著,居然也沒了怒意,靜靜的等著沈良將那個笨蛋帶回來。
片刻後,齊悅終於被帶回。秦衍之看著他,發現幾天不見這人似乎又瘦了,幾乎撐不起衣服,衣服都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看著怪可憐的。秦衍之便沒再想對他發脾氣,隻問了句:“齊悅,你還在鬧什麼脾氣?”
這話本來就是給齊悅一個台階,齊悅隻要他順著說兩句,這件事便到此為止。誰料齊悅這時抬起頭來,語氣堅定的對他說:“三爺,我沒有鬧脾氣。”
秦衍之不愛看齊悅這幅樣子,直覺他接下來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皺起眉頭語氣也帶了幾分不耐,“那你這鬧的是哪一出?”
齊悅這時開口說道:“三爺,我記得當初跟你的時候,你說過如果哪天我想結束這段關係,就可以跟你提出來。”
秦衍之皺眉聽著,臉色已經不那麼好看,接著他聽齊悅又道:“三爺,我現在想結束這段關係了,我想從這裏搬出去,這些年來多謝您的照顧。”
秦衍之的火氣終於被齊悅客氣而疏遠的語氣點燃。他已經隱約知道齊悅大概在糾結著什麼,自己原也有意哄他,甚至真要他在這件事上妥協也沒什麼大不了。但這不代表齊悅可以被允許用情侶之間談分手的把戲來拿嬌,秦衍之壓抑著怒火,“齊悅,我不認為我有說過這件事可以由你來做主。”
齊悅不再說話。
秦衍之最後說:“你這幾天就給我好好在家待著,不要再跟我玩什麼出走的把戲。”
接下來的日子裏,齊悅被禁足在家。他也沒有再提出要走,隻是搬到了客房去住。但是這種反抗秦衍之自然不會放在眼裏,齊悅要搬到客房去住那就去住好了,他自己幹脆棄了主臥一同跟過去。
可是齊悅開始同他冷戰,這讓秦衍之無法再無視下去。無論他說什麼,齊悅的反應都淡淡的。秦衍之耐下性子要跟他談談,齊悅卻隻說要走,並且拒絕再與他上床。
這天秦衍之喝了酒,回來之後直接去了齊悅的房間。
這時齊悅已經睡下,醒來發現秦衍之已經醉醺醺的壓在自己身上,熱烘烘的手掌探進睡衣裏胡亂的摸著。
齊悅推了推身上的人,“三爺,你喝多了。”
秦衍之沒有反應,依舊壓在他身上吻他,手掌慢慢向下遊走。
齊悅突然掙紮起來,“我不要做,你放開我!”
秦衍之這時抬起頭來定定的看他,眼睛裏帶著血絲,神情看起來有些惱怒,像隻困獸,更像匹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