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蘇沫已被人帶離那“尊貴”的房間,往回走著。
但剛走沒幾步,蘇沫就一臉羞赧,弱弱地,帶了絲畏懼、忐忑與窘迫地道:“你好,請問……”
待黑衣人被她的聲音吸引得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她才繼續道:“請問我,我能先去,先去個,洗手間嗎……”
說完,她嚇得趕緊低頭,白皙的手指攥在一起,緊張得都快扭成麻花了,像是為自己提的要求而感到不好意思,但那微微顫抖的雙肩又給人一種她害怕這要求會惹怒對方的驚慌感。
真是一副楚楚可憐脆弱膽小得讓人不禁放鬆心神卸下防備的小白兔模樣啊。
而這個要求也提得合情合理,因為關押她們的房間裏並沒有洗手間。
想到這,蘇沫心裏閃過一絲怪異,但很快就被黑衣人的反應分去了心神。
隻見黑衣人又轉身邁步往前走去,讓人不由得懷疑他是否聽到了,或者說是否答應了這個微不足道的合理請求。
蘇沫一邊大腦快速閃過種種可能性與應對措施,一邊迅速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待她看到黑衣人走的路線與來時不同,就知道自己成了,對方答應了,於是趕緊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
待對方停下腳步,側身讓開,蘇沫就看到了她要找的洗手間。
“謝謝!”蘇沫一臉感激地點了點頭,仿佛很急般快速邁著小步走了進去。
黑衣人則站在一旁候著,仍然脊背挺直,麵無表情,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機器人……
進了洗手間,蘇沫腳下步伐不停,雙眼狀若無意般快速掃了一眼四周,姿態自然地進了最後一個隔間。
待將門鎖上,蘇沫閉上雙眼,剛才收入視線的景象又重新浮現在腦海裏。
之前一眼望去並沒發現攝像頭,當然,不排除安裝得很隱秘的可能。
洗手間很大,一切裝修配備都符合豪華遊輪洗手間的形象,沒什麼特殊或怪異的地方。
而她一路走到最後一個隔間後,發現所有隔間都空空蕩蕩,顯然這除了她就沒別人了。
吊頂處能看到通風口,但爬上去通過它逃走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這艘遊輪太大了,通風管道肯定也是錯綜複雜,一不小心迷路事小,進了不該進的地方被發現了就真的沒命了。
而窗戶……洗手間的盡頭如她所希冀般確實有扇窗,看來,希望隻能放在那扇窗上了。
做好決定,蘇沫消無聲息地走了出來,來到那扇唯一的窗前。
不發出一點聲響地輕輕把窗打開,探出頭去張望一番,雙眼一亮。
果然,不遠處就有幾艘迷你救生艇綁在遊輪外沿,那裝置看上去和季風之前跟她講解過的差不多,若能走到那去,摸索幾番應該就能操作並放下一艘救生艇。
更重要的是,那附近並沒有人守衛,從船艙主體直奔那的路程中安裝的路燈不多,且會遇到很多擺設,若入了夜,在昏暗燈光與月色下足以讓人躲避隱藏。
看樣子,那是逃離這艘遊輪的唯一路徑了。
但……真的要這麼鋌而走險嗎?要知道茫茫大海可蘊藏著許多未知的危險……
而且不知為何,蘇沫心中總縈繞著一抹怪異之感,且隨著看到的東西越多越發強烈,可惜,她怎麼都尋不著怪異的緣由……
思慮間,洗手間門外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喲,你怎麼站在這?”一個男人調侃的聲音傳來。
“等人。”之前負責給蘇沫帶路的黑衣人冷冷地道。
“咦?看來你帶來的過了?”來者訝異地道。
“嗯。”
“運氣不錯嘛,我帶的那個第一次進去就被斃了,真不好玩。”男人對此仿佛頗感可惜,“不過你帶的那個躲過這次也沒用,反正三天之內也必會跟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樣,被丟進海裏喂魚。”
“……”一陣沉默,仿佛默認。
“那我先走啦,你繼續玩。”話落,腳步聲漸漸遠去。
在兩人說話時已悄悄挪到洗手間門後,將他們的對話都收入耳中的蘇沫臉色發白,捂著自己跳動過快的心髒,閉上雙眼,努力摒棄外界與心神的一切幹擾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知想了些什麼,再次睜眼,蘇沫眼裏已是一片果敢與狠絕。
她決定了,今晚就逃!
洗手間聽到的“最多三天”之事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就是擔心再晚一天,就要被這艘遊輪載著多遠離京都數百海裏了,屆時自己的食物和飲用水受限,雖然翡翠哥哥送她的手表有指南針功能,且也相信收到求救信號的他一定會來救自己,但安全著陸的可能性還是會因距離的拉遠而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