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宿煙雨寒,洞庭霜落微。月明移舟去,夜靜夢魂歸。秋意漸濃,此景正合王少伯的太湖秋夕,然這夢魂歸處卻是杳然無期,曾幾何時,我最大的幻想也不過是遊遍全國,如今竟然穿梭萬界,落的個混沌無歸處,當真是造化弄人!”在空無一人的太湖上,紫玄獨自一人泛舟在太湖之上,望著天空那一輪碩大靜默的圓月,還有這水煙漸生的太湖,一時之間竟有渺滄海之一粟,獨存天地一人的感慨,但好在紫玄早已看開,如今亦不過是觸景生情罷了。
“今天下,五國並立,諸國明爭暗奪,兵戎相見,便是這江湖也因此多了許多的殺伐之意,這一路走來,滿眼盡是些你仇殺來,我算計去,搶奪地盤的,收錢賣凶的當真是無趣的緊,似喬峰那樣的大豪傑實乃世之罕見,無愧於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天道無情人有情,他不該有如此波折的命運,且讓我助他一助吧!”紫玄散去秋意悲苦的感悟,臉上又掛起了微笑,思及喬峰所為,不由言道。
想到這,紫玄定下心意,也不著急,而是向著那一片燈光所在馳去,就見這船無人自動,緩緩前行,卻是紫玄以內力為用,推水而行。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哼!比這更豈有此理的事情天下還多著呐!”
“夫人何必如此!那人的夫人並無失德之處,萬般錯誤不過是那男子花心風流罷了,怎麼這風流之人無事,反而無錯之人受無妄之災。”正在憤懣的段譽及眾人聞聲大驚,隻因這聲音有遠及近,聲調卻毫無變化,竟好似當麵言語,單是這一手收發自如的控製力,在場懂行的皆是默默不語,雙眼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聽流水聲“嘩嘩”作響,借著光亮,便見一人灰衣白鞋,衣袖翩翩,麵容俊秀不似凡人,氣質脫塵猶如謫仙,也不見其動作,就見一陣幻影而過,便來到了眾人麵前,待眾人瞧得清楚,不由一陣失神,也不知來人是誰,與這王夫人和王語嫣站在一處,本來彙聚在一起的容麗竟被自然的分出半數來,移到來人的身上。
“你是何人?”
“怎麼?你竟不識得我派武功了嗎?”紫玄笑問道。
“你......”王夫人聞言一驚。
“見過前輩!”那段譽突然出聲,踏出一步恭敬行禮道。
“段家小子也在?甚好!你受情傷難以自拔,卻偏偏舊情難忘,非要弄個勞什子曼陀羅莊,動輒殺人,如此妄為,倒真隨了李秋水的性子!如今你那情人的兒子就在眼前,你難道還不報仇嗎?”紫玄點了點頭,然後對王夫人道。
“什麼?!你說,他是....他的....”
“段小子,報出你父親的名字,我送你一樁姻緣!”
“前輩.......,你可害苦我了,王夫人,家父上正下淳!”段譽聞言不由苦笑,但還是依言說出了段正淳的名諱。
“你.....你果真是段郎的兒子.....”王夫人聞言看著段譽,剛剛沒有仔細看,如今看來,眉眼之間分明是段郎的影子,一顆心真是又喜又悲,又怒又怨,隻是癡癡的看著段譽,一時之間,魂遊天外了。
眾人見此麵麵相覷,到最後還是王語嫣有些羞愧難當,拽了拽王夫人的衣袖,王夫人這才回過神來,一雙眼睛轉了轉,看向了紫玄道:“敢問你是如何知道家母之事,又是如何知道我的過往的?”王夫人勉強壓住心中情緒,而是認真的看著紫玄道。
“很稀奇嗎?今日我並無他事,隻是欲要查閱一番武功,那琅嬛玉洞被你盡數藏在這裏,我隻有找來了。”紫玄理所應當道。
“既然如此,今日已晚,明日我再帶你去那,小翠,你帶這位貴客安頓下來,好生伺候!”
“不必了,你現在就帶我去吧,若是再不去,我門中的武學盡被他人偷學去了,若是中國人便也罷了,卻偏偏是個番僧,如此自然是不可!”
“什麼番僧?!”王夫人奇道。
“是那吐蕃國師大輪明王!我來中原便是被他擒住,幸賴阿朱阿碧相助才逃到貴莊,如今依前輩所言,這和尚怕是已經到了莊子來了!”段譽急忙道。
王夫人聞言急忙道:“還請你隨我來!你們都在這等我回來!”
說罷急匆匆而去,紫玄默默的跟在身後,向莊內深處走去。
“段公子,為何你叫那人前輩?我瞅著他的年紀與你大小差不多哩!”
“這是家中長輩說的,見他要恭敬相待,不可逾越。”段譽不好言明原因,是以含糊道。
“隻是剛剛那人的輕功極為厲害,較之公子爺也絲毫不差!小姐,你知道那是什麼輕功嗎?”阿朱道。
“應該是逍遙派的淩波微步!但又好似不是,看其行走之間毫無痕跡,好似自然而然,不受章法的約束了!”王語嫣有些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