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姐弟二人坦然的睡在了馬車裏,隻等裏麵那位少爺累了爬上來李清再給他騰地方。
隻是等了許久也不見趙禎臭著臉訓斥自己,聽見不遠處人們還在嬉笑放心下來這覺也就沉了。
天亮了雨也停了,眾人等著那路略微幹一些再上路。李清也慢慢的清醒過來,赫然發現趙禎似乎從未回來過。這是賞賜給她們姐弟二人談心的地界兒?還是覺得他們兩個先睡,有辱了他的身份?
不管了,李清搖搖頭。少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這群人都是靠著他才能活下去的。
眾人都走了,唯獨剩下他們一家人。他們不著急,因為他們有馬車。收拾好了一切,又牽著馬跟小驢子出去轉悠吃了個飽飯才晃晃悠悠的回來。
這個時候太陽也升起來了,驢板車上麵也幹了一些。雖然還是有些潮,倒也不影響使用。
李清這次可沒敢讓少爺坐在驢車上,自己跑到前麵享受去。
她三請四請的讓趙禎上了馬車,自己則是跟李城跟在驢車後麵慢慢騰騰的走路。她自嘲:“整天坐在馬車上,不累也顛的慌。趁著天好出來走走,透透氣!”
李清不著急的在後麵走,其實眼睛裏一直都在瞄著路邊有沒有什麼野菜。沒有野菜能夠看見兩個跑出來的野兔也是好的啊,起碼可以讓憨大拿著弩射死兩個開開葷打打牙祭。
馬車越走越遠,李清也被甩在了後麵。她看著前方死後有一個有點紅又有點灰的東西,莫非那是一隻狐狸?
她撥開齊腰高的野草,竟然看見了一個紅衣少年。
李清非常的害怕,她不知道這個少年是活著還是死了。試探的伸出手指在少年的鼻子底下探了探,發現他有微弱的呼吸。
救還是不救,這個念頭剛才腦海裏冒出來。嘴巴就已經快一步的喊出來了:“停下,快停下!”
小驢車就在不遠處,聽見她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憨大率先跑過去,驚慌的問道:“咋地了啦?看見啥兔子啦?”
李清好笑的指了指地上:“我看見了一個狐狸!”
“狐狸?”憨大狐疑的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了地上那昏迷的紅衣少年。嚇得倒退兩步,結巴的指著地上:“他,他,他。。。”
李清咯咯一笑:“好啦,不逗你了。他是人,不是什麼狐狸變得。”
憨大這才上前仔細瞧,李清小聲道:“這荒郊野嶺的,我們不救他,他就死了。”
將他背在身上,憨大快步走到馬車邊。白楊瞧見這少年,立即捂嘴驚呼。李清隨後跟著少年進了馬車,就在狹窄的空間內擠了四個人。
趙禎皺著眉斥責李清:“一個馬車就這麼大,你還弄他上來。我們手裏還剩幾個銀子,不吃不喝不用啦?”
李清拉著臉不吭聲,白楊打著哈哈道:“能救活就活,救不活那句是他的命了。”
說著輕手輕腳的配合李清將那少年的衣服脫下,也不理會趙禎那張臭臉。隨後趙禎從馬車裏走出來,跑到後麵驢車上生悶氣。
“呀!這個孩子身上有傷咧!”脫掉了少年的裏衣,才看見後背有刀傷。
“嘖嘖,這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呢。”白楊拿著紅衣少年的衣服,雖然破爛又滿是汙穢卻難掩衣服本身的材質。
“白姨,我們得給他換藥清理傷口的。”李清摸了摸那少年的額頭,驚呼一聲:“他的頭好燙呢!”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上哪找大夫去?況且這個少年一身華服又有著刀傷,害他的一定在附近。去請大夫肯定會著了那些人的道兒,白楊狠狠心道:“我來給他治,行不行就看老天爺了。”
沒有藥還必須清理傷口,白楊狠狠心讓李清扶著少年坐起來。用帕子堵住他的嘴巴,自己則是將食用的鹽巴撒在了少年的傷口上。
那鹽滲透進傷口,隨後的劇痛喚醒了少年。他疼的不停地抖動著肩膀,眼眶發紅預要凸出來的眼球。死死的抓著李清,李清按不住少年無奈的低吼:“你要讓那些追殺你的人找到你麼?”
緊這一句話,少年便不在聲張。滿頭的大汗如水一般淌下,他推開捂在嘴巴的帕子。
虛弱的趴在馬車上,無力的說道:“繼續吧,我絕對不會哼一聲!”
李清觸目驚心的看見白楊居然拿出了自己的剪子,又將掛在窗口隔涼的稻草給拽了下來。
吹開火折子點燃了稻草,將剪子放在火上燒了燒。順手將那稻草丟出了窗外,憨大瞧見上前幾步就將那稻草踩滅。
緊接著白楊風輕雲淡道:“小夥子,我要將你背上的腐肉減掉。是個爺們你就別喊,讓你的這位救命恩人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