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京城中。一個青衣帶刀侍衛唇邊帶笑,那笑容一分有情兩分薄凉三分無心四分含冰。“嗬嗬,今日眾位大人來得夠早啊。”
丞相宋淩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已入定不要打擾我的姿態。
禦史楊世平這裏瞧瞧那裏看看,一副我是第一次來這金鑾殿,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鎮國將軍軒轅蒔更高,直接打起了瞌睡。他們沉得住氣,卻不代表所有人都如他們一樣沉得住氣。
這不,一聽衛準這麼說話,馬上就有人跳出來了。新晉的禮部侍郎氣憤的說:“這裏是商議國家大事的金鑾殿,豈容你一個小小侍衛在此耀武揚威。你可知罪?”
衛準聽了這話,幾乎忍不住要放聲大笑,但想到待會兒的那場大戲,又死死忍住了,憋得都快內傷了。他不慌不忙看了看三位手握大權的人一眼,也不急著辯解。
而那個禮部侍郎看著衛準的動作,以為他在求救。禮部侍郎冷笑一聲:“你以為三位大人會救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嗎,別做夢了。”
本來就憋笑憋得辛苦的衛準,毫不懷疑,如果他不開口喘口氣,他真的會內傷。衛準眯了眯眼:“宋丞相,您也認為在下沒有在金鑾殿上說話的資格嗎?”
宋淩聽到自己被點名,無奈開了尊口:“衛大人說笑了,衛大人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衛,怎麼會沒有在金鑾殿上進言的資格。”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衛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那……”
他話未說完就被人打斷了,禮部尚書:“衛大人就不要在此等小事上計較了,還是接著說昨日未議完的事吧。本官還是認為應該聯姻。”
戶部尚書出列:“本官亦這麼認為,不能為了一個公主,就讓戰事四起生靈塗炭。”
吏部尚書一步跨出:“本官也讚同兩位大人的意見,切不可因小失大。況且那東莞國兵強馬壯,與之聯姻絕對是好事。”
陸陸續續又有幾位大人站了出來,全是同意聯姻的。而剩下的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每個人都麵容威嚴雙眼堅毅的盯著高高在上的龍椅。
衛準看到沒人再站出來了,飛身站在龍椅前方偏右的地方,麵容冷峻。他高聲道:“太子殿下有令,九公主之事待太子殿下回朝之後再議,若有違者,斬立決。”
一句話出口,一向嚴肅的金鑾殿頓時如菜市口一般的嘈雜,全是對這條懿令的驚訝。
禮部侍郎首先站了出來:“這怎麼可能,太子殿下怎麼可能下這樣的懿令!”
他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因為這樣一條懿令,幾乎等於把所有人都判了死刑。太子殿下就算在廢物,卻也不是個傻的。下這樣的懿令,根本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因為,沒有人會想要這樣殘暴的君王。
衛準早就料到了這些人的反應,因為就算是他,在接到這樣的命令時,也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