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習遠都看不見了,如何看你的信啊?”
傅亦宸將杯子擱下,敲了敲我的頭,說道,“誰告訴你,我和他是寫信?幻術用來幹什麼的?”
我嘴角抽了抽,差點忘記這一茬了。
“那你打聽出什麼來了?”想了想,我問他。
“沒什麼很重要的事,他畢竟也中了蠱,我唯一能打聽到的,就是這個‘紅裳’是假的。”
紅裳是假的?
這還不叫很重要的事!
我默默抹了把汗,問他,“你怎麼知道?”
傅亦宸估摸懶得和我詳細說,隻是說了句,“我確定她就不是。”
我默然。
房間裏安靜了會兒,傅亦宸忽然問我,“桃花,你說是怪醫何老救了你?”
“嗯,他說是在河裏看到我的。那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了,是他救了我。”我將何老怪和我說的話和傅亦宸轉述了一遍。
傅亦宸點點頭,拿手敲了敲桌子,再問,“那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例如你身上有什麼重要的物件,或者是能猜到你身份的東西。”
我仔細想了想,自打我醒過來後,就和何老怪用一種奇怪而和諧的方式共同生活著。在我知道自己失憶後,也不是沒有問過他我到底是誰,他向來回我的一句就是,“你都不知道你是誰,老子會知道?”
於是,每每我就默然了。
“所以,何老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聽完我所說,傅亦宸又問。
我頷首,誰知道他卻接著說了句,“或許他知道,隻是不能或者是不方便告訴你呢?”
這個可能性讓我愣了片刻,才反問,“他可能會知道?”
“嗯。”傅亦宸的神情在我看來極為肯定,“你仔細想想,他有給過你什麼信物之類的?”
還信物,他那老家夥,除了給我藥還能給什麼。
這麼一想,我忽然腦中一亮,撫掌道,“對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次麼?”
聽我這麼一說,顯然傅亦宸也想了起來,“你說的是那個盒子?”
“嗯!不過,我打開看過,都是些藥丸藥粉之類的,沒有別的啊。”我皺了皺眉,好好回想了一下,確實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可傅亦宸顯然不這麼認為。
他湊近了分,微微挑著眼角,對我說,“這可不一定。”
我衝他眨眨眼,問,“所以?”
“還不去拿來!”
眼看著傅亦宸估摸想揍我了,我忙轉過身逃開他魔掌,去翻找那個何老怪留給我用來念想的“信物”。
東西很好找,因為一直都隨身帶著。當我把盒子拿到傅亦宸麵前,一格一格的打開給他介紹各種藥丸的時候,我瞧著他眸色波瀾不驚,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
到最後一層時,是一顆褐色的藥丸。這藥丸比上麵幾層的都要大,快要有一個銅板那麼大了,顯得格外的特別。
我瞅著那藥丸半天,在手裏翻來倒去無數次,還是不知道是什麼用處。
“這什麼?”
傅亦宸見我看了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我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默了默,在那裏揣測道,“難不成這個可以起死回生?!”
傅亦宸嫌棄的看了看我,給了我一個“你想太多”的眼神。
我聳了聳肩,暗想著這麼大一顆壓根都吞不下去,別說起死回生,估摸噎死人可能性比較大,估摸何老怪也沒那麼無聊。
我又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隻好遞給傅亦宸,讓他看看。
傅亦宸拿到手後,也翻來覆去看了會兒,然後就擱在手心裏盯著瞧了片刻,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
過了一會兒,我瞧著他神情忽的一動,用手指將那藥丸拈了起來,湊近仔細一看,接著勾了勾嘴角,說道,“這不是藥丸。”
“啊?”
“外麵是一層蠟,裏麵應該包裹著別的什麼東西,不是藥。”
聽他這麼一說,我伸手從他手中拿過“藥丸”仔細的研究了片刻,果然外麵是一層蠟。
我掂量了半天,問道,“現在打開?”
剛問完,就見傅亦宸挑了挑眉,我趕緊不再多話,將手裏的假藥丸子折騰了半天,總算是給掰開了。
掰開後,掉出個深色的類似鈴鐺似的東西,有一條線牽了出來。我想了想,手賤的去扯掉了那條線,就見鈴鐺自己忽然一動,叮叮當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