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天空中飄散著漫天雪花,豪華的府邸中,走廊上響起一波氣促的腳步聲,一名中年婦女身穿著厚實的衣袍,昂首挺胸,小心翼翼在這冰天雪地中行走著,在她的身後緊跟著幾名家仆,一同走向一間殘舊的房間。

“啪..”房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了,安曉伸手拍了下肩上殘留下的落雪,進入房中之後視線立刻就停留在一對母女身上,蔑視的輕掃了她們一眼後左手一揮,立即就湧出幾名家仆,在沒有任何話語之下就把這對母女給押了起來。

季蓮花見狀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身旁自己的母親,心中不禁疑惑,不知這次又是何事惹得大娘不悅,想必這一次的皮肉之苦又是少不了。

她抓緊自己娘親粗糙的纖手,想要給予娘親一絲安慰,同樣的場景兩人已經曆過無數次,所以,在一次麵對的時候,心中已經明了,無謂去說些什麼,這就是她們的命。

當年禮部尚書季函一次醉酒誤寵幸了自己的貼身丫環翠兒,此事已毀了她一生的命運,本有夫妻之實,娶為小妾是很常見的作法,卻遭遇了原配夫人的反對,所以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還算是虎毒不食子,在得知娘親懷孕雖說有過刁難,但是最後還是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卻並未給過兩人正統的身份。

於是,她和娘親兩人一直相依為命,此生足矣就夠了,平安健康就是她們最大的願望。

“夫人,一切的錯都在奴婢,你要出氣就懲罰奴婢吧,你放過蓮花吧,她始終也是老爺的血脈。”出乎意料的這一次翠兒竟然開口向安曉求情,讓一旁的季蓮花忍不住驚訝的張大嘴巴。

這麼多年以來,無數次的委屈,兩人都隻能忍氣吞聲的往肚中咽,到後來,已是習以為常了,但是,她從未見娘親開口求夫人一句,在她的眼中娘親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女人,卑微卻有尊嚴,一直很樂觀的生活著。

“季家的血脈隻有我女兒一個,她隻是一個野種。”安曉的話語一如既往是這麼的譏諷,句句刺入兩人的心中。

這輩子,她們也沒有奢望季家會大發慈悲讓兩人認祖歸宗,但是,就連一個安生的日子都不能給她們嗎?

“求求你了,請放過蓮花吧。”說著,翠兒撲通跪在了冰冷的地上,不停的朝著安曉磕頭。

而安曉見後隻是冷漠的看著地上鮮紅的血,譏諷的笑容浮現在嘴角,“你也配求我,這一次來,我還真不是還找茬的,而是..。”

見到安曉劃過的那抹詭異的笑容後,季蓮花心中莫名的感到害怕,這麼多年來,對於大娘的處事方法,兩人已經摸索清楚,在偌大的季府內,她就是一家之主,連季函對她都是唯唯諾諾的,要為難她們的話大可直入主題,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這也才是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大娘,求你放過娘親吧,我們從未想過從季家得到過什麼,也從來沒有想過和大娘過不去,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直在忍讓,任由大娘打罵,從不還手還口。”季蓮花說完後隨之也一同跪了下來。

“想我堂堂大臣千金,美貌如花,多少男人為之追求,本來生活會是圓滿美好,可是,就是你的出現,讓我的人生掛上汙點,遭受他人嘲笑,你們知道嗎?那些大臣夫人名義上是約我出去賞花采集,可是實地的是在暗自嘲笑我管不住自己的夫君,我那引以為傲的自尊都讓她們給踐踏了,你憑什麼讓我放過你。”安曉突然騰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速的移動到翠兒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驀地,看了眼地上纖細的手指,抬腳就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