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內忙忙碌碌的半響,直至夜色徹底昏沉下來時一切才重歸平靜,零星的點綴著三堆篝火,而輕雨一隊,連帶著再不斬一隊的六名隊員聚集在一堆篝火之前。那官員則是與兩名帶隊老師坐在一起。

最後,一堆苦哈哈的車夫,仆役則圍在營地外圍的篝火上鴉雀無聲的啃著幹糧。

目光瞟向他們手中啃著的幹麵餅,又蹩了眼自己手中的烤肉。“好感度-100”恐怕是輕雨此時內心的寫照。

晃了晃頭,眼前的一切對於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來說,看起來頗為不適應,但想想,他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忍者本身具有的價值,又或者是說力量,從根本上決定了忍者與普通人的不同。

想到這,輕雨的不適也有些釋然。

不過,擺脫了對這件事的思緒,輕雨忽的想到了一件令他牽掛的事情,不由微微轉頭,斜視的打量著隔著兩個身位的那沉默的身影。還是那副灰色的衣褲,麵對著篝火映的微黃,一張冷漠的小臉也因此映著火光才顯得稍緩和些。

與上次不同,在桃地再不斬身後,此時已然豎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刃具,“斬首大刀”。

說實話,他還是對這原著裏帶著悲涼色彩的人物抱有幾分好奇的,輕雨瞧到這,挪了挪屁股,稍稍離再不斬近了半個身位,嘴角動了一下:你身後的就是七人眾裏的“斬首大刀”嗎?

說完這句話,輕雨就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傻了,畢竟再不斬也是屬於這屆考生裏的明星人物,而再不斬所得斬首大刀之事早已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但輕雨也純屬沒話找話,所以言畢也是靜靜的看著再不斬。

聲音已傳出,但卻沒有激起這張冷漠的麵孔半點漣漪,再不斬隻是眉頭輕輕皺了皺,稍稍扭頭,似是頭一回正式看到輕雨一般上下打量了一下輕雨。

哦。接著,再不斬平淡到不能在平淡的聲音響起,好像這就算回應了輕雨,惜字如金的再不斬好像應付一般,應付完輕雨就馬上轉回了頭,接著定定的望起搖曳的篝火來。

而此時坐在對麵的那輕雨的“宿命之敵”:胖子則是瞧見眼前的一幕,更直接呲笑出聲。

額……

一股名為尷尬的情緒不由的在輕雨心中蔓延開來,輕輕咳了聲,輕雨悄悄的又把伸出去的半截屁股又收了回來。格格格~,剛坐定,一旁清脆的笑聲就傳入了耳內,輕雨扭頭望去,身邊的雨由利明媚的小臉上掛著一雙彎彎的月牙,早已笑成了一朵花兒。

哼,有什麼好笑的……

頓時,本就笑容滿麵的雨由利聽聞輕雨充滿挫敗感的語氣後笑容更盛了,她悄悄的把小腦袋貼近輕雨耳邊:貼到冰塊了吧,涼不涼?言畢,她趕緊收回身體,忙逃到輝夜時後邊去了。

聽到話語,輕雨朝著雨由利警告似的挑起了眉毛,並順手撿起腿邊的一根樹枝挑動著篝火,試圖緩解著尷尬的場麵。

說好的穿越眾一出場,各大龍套納頭便拜的場景呢?剛想結交一下的輕雨馬上就被這原著裏,龍套的不能在龍套的邊緣人物弄得十分有“挫敗”感。好在,那官員的仆役前來送水,終於讓輕雨尷尬的心情緩和了些許。

片刻。

月已半上柳梢頭,營地紮在一條筆直的“官道”旁,兩邊豎立著鬱鬱蔥蔥的大樹,林中不時響起陣陣鳥鳴聲,似也是在感歎一天的忙碌結束,歡快的嘰嘰喳喳的叫著。襯著星星閃閃的夜空,映著地麵上明亮的三堆篝火。

仰望著星空,聽一聽大自然的聲音,在閑暇之時也不妨為一種放鬆,閉著眼睛,但忽然間。

正放鬆著的輕雨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剛剛還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忽的全都消失不見,除了微風掃過林中沙沙的葉片的聲音外,一時竟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