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雨,不同於其他的季節,有詩詞說得好,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悄悄地那輕紗綾羅一般的雨幕罩在了那座仙氣繚繞的崇山峻嶺之上。如同一出戲劇即將開場之前,遮擋舞台的幕布。
武當山在雨幕之中莊嚴佇立著,如同天宮降世臨凡,太和殿就如同是傳說中的淩霄寶殿,讓人肅然起敬。
早在幾十年前,武當山就一分為二,分為外山與內山,平日裏遊客來上香求福,參觀朝拜都在外山進行,平素無實的衣服讓人們口口相傳的道教變成了如今大眾眼裏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存在。看起來外山就是為了讓人們產生這樣的觀念而存在的。
與之不同的是內山卻更比外山要氣勢宏大,真正的仙山洞天,與外山截然不同的是內山弟子的服裝相比那樸實無華的衣服來說簡直是天壤之別,似乎每一件都是為那個弟子量身打造的。四殿三宗十二堂,每一宗,每一堂的道服都不同,除了好看之外,還有防身之效其弟子稱之為道甲。
但無論是那氣勢宏偉的建築,亦或是那合身華麗的道甲,都是建立於安寧之上,而這安寧都是源於曆代道門弟子的努力,是曆代先輩們的血肉鑄成。正因為如此,每一位內山的弟子都以捍衛這來之不易的寧靜為己任,即使是這樣的雨天也五十年如一日的研習著劍術,符咒,醫術。
一如往昔,所有人都早早就起了,各司其職,弟子房間內早就收拾的整整齊齊,但惟獨有一個人,極有個性的保持著我行我素的準則。
“啊~唔~”張仲德睡眼惺忪的晃悠著打開房門,身上那全武當山唯一一件黑紅相間的道甲,此刻依舊像掛在身上的藤條一樣,丁零當啷的。這衣冠不整的模樣就像是剛被哪個女色狼霸王硬上弓了一樣,“啊嘞?居然下雨了,哈欠~嗯!真不巧,老天爺都決定讓我多睡會。”
張仲德聳聳肩,轉過身,順帶著又把門合上了。
“等一下。”門剛剛合到一半,一雙纖細溫軟的手搭在了張仲德的手上。一瞬間他就像是過了電一樣,本來剛才還睜不開的眼瞬間就瞪得幾乎越過了臉的比例。
“我靠。”張仲德低聲感歎了一句,一翻身就“摔”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上床、脫下道甲、蹬掉鞋子、蓋好被子一氣嗬成。
“張仲德!起來出去練劍!”門“duang”的一聲就被踹開了,門口站著一個與張仲德年齡相仿的女孩,一臉“你再不起來我就吃了你”的表情,咬牙切齒的看著張仲德,還有那滿地的垃圾。
“呼。呼。”女孩盯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許久,回應的卻隻有一陣接一陣的呼嚕聲。
那張白皙俏美的臉此刻就像是川劇的變臉,一會綠一會紫一會白。
女孩氣呼呼的踢開扔的道出都是的衣服、垃圾,站在張仲德的床邊,凝視著那麵露不安的側臉:“我叫你裝!我叫你裝!偷懶!再偷懶,你信不信我在你身上紮九個窟窿!然後把你送到補習班,天天聽數學英語!”
“嗷!嗷!虐待啊!!”女孩“二指禪”絕技全開,在張仲德身上就像鉗子擰螺絲一樣,一下一下掐的擲地有聲。
“我去,嚴燕清!你以為你是豬八戒嗎!還給我紮窟窿,我不是紫薇,你也不是容嬤嬤啊大姐!不就是多睡會嗎!你用的著掐的那麼狠麼!”張仲德從床上蹦起來,對著嚴燕清一陣咆哮。
“你叫我什麼!”一陣陰森徹骨的聲音從嚴燕清的牙縫裏擠出來,這氣勢,不由得讓張仲德覺得這是拳皇裏的人物要憋氣發大招錒。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師姐,您老人家消消氣。”張仲德看著嚴燕清,立馬意識到自己好像惹了不小的禍,馬上換上一副巴結的笑臉,壯著擔子扶嚴燕清坐下,“那個,我親愛的,漂亮的,美麗的,溫柔善良的寶貝師姐~您消消氣,消消氣哈,嘿嘿,那個,我給你揉揉肩?”
“不用!”
“敲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