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是海!
有著“春江潮水連海平”的詩意,有著“月湧出梢風吹麵”的動感!
可海邊的人卻不快樂。
是那麼地……
“不!”
“我要變強!”
“我冰氏一族如今碩果僅存,二十人呢……”
那人渾身白衣,一個高大的個子,卻坐在一塊石頭上放聲大哭。
“如今逃離法王城近萬裏,族人們卻是十難存一……”
“不,老天你不公啊……不公!”
“你如此不開眼!究……竟……是為什麼?”
“我的族啊……我是冰族的罪人!”
說著,竟然猛地跪到了地上來。
“那惡魔哪來的神通,私欲膨脹,竟害了我冰氏一族……我冰帆……”
隨後,那額頭就貼到了地麵,在那冷冷的有些殘雪的大地之上。
“族長,你……快……”
從不遠處走來一人,喊道。
“怎麼了,冰毅……怎麼了,快說啊,你說!”
“族長,那冰擇城城主來威脅我們……他……”
“他……就是那克鋒……”
“對,就是他……上次我們就落入下風……恐怕此次要來苦苦相逼!”
“如今可麻煩了……那路鋒七刀法加上那麼多手下,我們幾個可不是對手……”
“族長,我們……我們還是躲開吧!”
“奈何……通知大夥……走!”
遠望——
是瞭望無際的海!
可——穹頂!
穹頂之下的人!
是如此……如此地無奈!
“你們那族長呢,交出他……我就放了你們!”
“你個東西,還算個什麼東西,還抬頭看……看什麼看!”
“就是……沒看到我們城主大人親自來了嗎?”
“再看,再瞪眼!”
“老子就挖出來下酒喝!哈哈!”
“奔桶,好啦!”
那克鋒城主開口說話了。結束了奔桶粗魯的話語,也結束了尖毛的喋喋不休。
“你兩個都廢話少說兩句……別盡丟人!”
那兩手下諾諾稱是,便退到了克鋒的身後。
山丘之後,是那趕來的冰帆。
隱隱約約的雪跡,散落在地上,有些就會留下了急忙趕來的——這位族長那沉重的心情與腳印。
“冰毅,看樣子這克鋒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要小心行事……”
“隻是……此舉何為?”
“族長,我打聽到一個消息,在這擇雲島……不遠處那殘荼島……水家可是第一勢力!”
“你說……水家對這擇雲之島,也是虎視眈眈……如此,反倒是好啊!”
“族長……我們該……”,冰毅拉著族長那右手,連忙喊道。
“哈哈……都出來吧!”
克鋒隻聽背後那朗然一聲,便大聲笑道。
“冰帆!又見麵了……不錯!”
“混蛋!”
“說的好,不愧是冰氏一族的年輕一代……哈哈,有骨氣!”
“看到沒,我們城主歡喜你!”,尖毛跟著“馬屁”,“你們跟著城主幹,少不了好處!”
“去幹那水家吧?”,冰帆沉聲問道。
“不錯,是聰明人……冰族長,果然聰明!”
克鋒倒提著刀,朝前走了幾步,“隻要歸降於我,在這擇雲島……哈哈,我保大家相安無事!”
“你怕那殘荼島的虎視眈眈,怕寒龍灣的強者來襲,你怕……哈哈!”
“你……冰帆,別不識抬舉!”
“歸降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克鋒一想起周圍的危機,竟“有些心軟”,妥協道:“我盡力去滿足你……我……哈哈……我的冰帆老弟!”
“看來你的心腹大患真是那殘荼島啊……哈哈!”,冰帆隨之也朗然一笑,隻是神情有些恍惚,這其間卻也看不出飽含了幾分的無奈。
“冰帆……給個答案吧!”
“好,我答應你……克鋒城主!”
跪坐在地的冰氏眾人,都麵麵相覷,無人反駁族長的決定,卻不禁都湧出了淚滴來。
隻有一人,仍是筆直地跪著。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影響到他的思緒,就這麼無動於衷地坐著,也倔強著。
那人正是冰鐸。
冰帆費心費力,在族中“挖掘”出的“兩大年輕一代”之一。
隻是平日裏出風頭的,仍是那冰毅。
冰鐸極其沉默,極少開口講話。從冰帆認識冰鐸近十年,也隻說過一句:“我幫你!”
那次正是在海上逃亡,一路搖晃,一路飄搖。
冰鐸幫那冰帆,這位大族長——拚命地搖木槳!那一刻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可在冰帆的心中卻湧起了不小的能量。
他似乎看到了冰氏一族繁榮的希望:就像那漫天雪花,飛舞著落在了每個角落一樣……留下了最美的一麵與那潔白的希望!
“族長,這下子我們可完蛋了……這不成了……”
“冰毅,你說什麼呢?”
“冰常叔,你不覺得嗎?還問我……”
“族長,你廣叔也說一句啊!”
“廣叔,你說……小帆在聽呢!”
“此舉雖保全了我冰氏一族,可陷入這束縛之中……隻怕……”
“廣叔此等顧慮,我已考慮過了!”,冰帆握著拳頭,轉頭看向門外,“能讓族人好好地,我冰帆又算的了什麼呢!”
“族長,你……我太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