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科長跟著我倆走了出來。他插話道：“這事可能與小喜子有關。昨天海騾子和人打架，捅了人家一刀，已經被拘留了。他已經承認那件事是陷害。”
馬立昌不理他，轉身要走。劉科長追上一步，像是求他似的說道：“小馬，聽我一句勸，過去的事就算了，不要沒完沒了地折騰了……”馬立昌打斷了劉科長的話，說了句“少給我上課”，蹬上自行車走了。劉科長衝著馬立昌的背影罵了一句：“你這個渾小子！”又轉向我說，“馮娟娟的事，由小馬去辦好了，他準能辦成。我看你倆挺熟悉的，有機會你好好勸勸小馬，讓他別這麼鬧下去。”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正要回答，有人喊他接電話，他隻好朝我揮揮手，說以後再談吧，就走進去了。
一上午就這樣耗去了，我十分懊惱。回到公司我的辦公室，辦公室主任跟著進來了。她欲言又止。我問她有什麼事？她說有個電話。我沒好氣地說：“不接！”她又遲疑了一下，說是市政府打來的，已經三次了，讓你去一趟市政府，找一位姓李的女秘書。
肯定又是哪位領導找我談工程的事。我心裏這麼想著上了車，讓司機開車去市政府。
市政府秘書辦在二樓。偌大的一個辦公室，隻有一位年輕的女同誌坐在桌子後麵整理文件。我打問誰是李秘書。她禮貌地站起來，和氣地問明了我的來意，便領著我走出辦公室，走向過道盡頭的一間屋子。她熟悉地拿出茶葉桶，沏上茶，讓我稍等一會兒，便帶上門出去了。
沒有一會兒，門開了，李秘書隨著門開閃到了一邊，像變戲法似的，肖慧敏出現在門口。我真不敢相信，怎麼在這兒又見到她了！
沒等我站起來，她已經在我身邊坐下了。“老同學，好大的架子，打了三次電話才把你請來。”她格格笑了，一副春風得意的神情。
女秘書還在門口站著。她提醒道：“肖市長，十點鍾紡織大廈等你去剪彩呢。”
肖慧敏擺擺手，示意秘書關門：“我知道，你先去吧，十分鍾以後來叫我。”李秘書關上門，走了。
“嗬，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你當市長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悄悄密密的。”
“你給我升職了？我是副的，分管工業。誰說沒告訴你？那天在省城分手，我不告訴你了？”我反駁道：“你沒告訴我呀。”她半認真地說：“那是你太不敏感。你問我今後怎麼聯係，我說過些時候會來找你的。這不是暗示你了嗎。”我揶揄道：“我腦瓜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舉手在空中劈了一下：“別貧嘴了。在我和母親去北京看大姨前就定了，省委組織部也已經找我談了話。趁那個間隙，領著孩子一塊出去轉了一趟。我知道一上任和孩子在一起的機會就少了。今天先給你報個信，以後有機會再好好聊。還有，我母親一定要見你，抽空我領你去趟我家，不會拒絕吧！”說著她站了起來。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說道：“今天邪門了，剛才碰見你弟弟，現在又見到你。怎麼，是不是你姐弟倆約好了的？要麼見不著，要麼一下都見了。”
肖慧敏驚詫地問：“你遇見立昌啦？我正發愁怎麼找他呢！哎，你再遇見他，讓他趕緊回家，我媽都急死了。”我問是怎麼回事，她說他坐了幾年牢，說是一個星期前就放出來了，就是沒見他回家。
門開了，小李秘書站在門口，向肖慧敏抬了抬手腕，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示意時間到了。肖慧敏歉意地一笑：“對不起，我得走了。”我也跟著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