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三月時分,春光正好。此時的東陵山下開滿了桃花,粉色的花瓣隨著風飛揚,渲染了春光。
有一女子坐在桃花樹上,一邊哼著歌,一邊摘下身邊的桃花灑向天空。女子身著粉色衣裳,與桃花映成一片,讓人覺得她如同桃樹幻化而成的精靈。
女子停止了歌聲,靠著樹幹,抬頭仰望東陵山。
東陵山自上古以來一直存在,被人們奉為神山。屬於三大勢力之一的幻月城便埋藏在這東陵山下。這座城實力強大,卻始終保持著神秘感,鮮與外界相交。
東陵山麓,陣法重重,很少有人能破解陣法,進入幻月城。因此東陵一帶一直都是沉寂而神秘的。
“真像是一座墳墓啊。”女子幽幽歎息。
風卷著花瓣,穿過桃樹的枝丫,東陵山回蕩著“沙沙沙沙”的聲音,像是一首不知名的挽歌。
忽然,女子像是意識到什麼,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有一身著綠羅裙的女子踏著輕功落在了粉衣女子所在的桃花樹下,略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塗念,你又亂跑了。”
“夕顏,你來啦!”塗念跳下樹,被喚作夕顏的女子穩穩的接住了她。
“都說過你一個人跑出幻月城很危險,總是不聽,下次不準這樣了,到處亂跑。”
塗念摟著夕顏的脖子,蹭了蹭,也不說話。
兩個女子明明是相似的年紀,塗念卻並不像夕顏一樣成熟,到像個小孩子。
夕顏摸了摸塗念的腦袋,“塗念啊,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夕顏有些無奈。
夕顏全名萬俟夕顏,是幻月城城主塗傾的二弟子。
那年她隻有七歲,跟著辰冷一起進入幻月城。五族大戰後的幻月城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依舊繁華。從那以後,他們便在幻月城久住下來,拜城主為師,認識了塗念,幻月城的少城主。
那時和夕顏二人一同進入幻月城的還有兩個和他們相差不大的女生,五人從此結為好姐妹。
而塗傾也隻收了他們四個弟子:辰冷,夕顏,楚穆瞳,白嘯語。他傳授他們武功和法術,還有幻月城的所有本領和精髓。經曆了十年的苦修,日夜不停。
訓練的過程極為艱苦,夕顏五人每日都承受著巨大的困難,塗念也並沒有因為少城主的身份得到特殊優待。
但是當夕顏和三個朋友獨自承受著訓練的壓力,獨自調解內心的痛楚時,塗念卻能縮在塗傾的懷裏叫著“爹爹,爹爹”,得到父親的安慰與愛憐。
明明是溫馨的畫麵,卻讓夕顏的心隱隱作痛。
塗念所擁有的,是夕顏羨慕的;夕顏將要擁有的,卻是塗念不願要的。
嫉妒和厭惡的種子在心裏發了芽,夕顏卻也隻能將全部心思投入到苦修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可是後來大家發現,認識塗念的時候,她和大家一樣擁有孩童的天真,但十年過去了,她卻並沒有像他們那麼成熟,像他們那樣長成能獨立的人。已經十七歲的塗念依舊單純透明,保持著內心那潔白的一片淨土,仿佛永遠不會被汙染一樣。她調皮,活潑,甚至讓人懷疑有多動症,她永遠都是那麼可愛善良。
這樣的潔白,是隻有嬰兒才擁有的,最難能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