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陳亞楠,今年23歲,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會計。每天來往於公司與家之間,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見義勇為除外。估計看名字也能看出,我的家裏人還都是比較有封建思想的老古董。當我呱呱墜地時發現沒有“壺嘴”時的失望,才起名叫亞楠,次於男孩嗎!也因他們盼兒的態度,從小我就像個男孩子一樣長大,沒有女孩的柔弱嬌羞與矜持,更沒有穿過漂亮的裙子,永遠的長褲+寬鬆的外套。直到我12歲時,弟弟的降生,讓家人的視線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我就差不多曾放養狀態了。
夕陽西下,溫暖的餘暉照射的繁華街道,沒有留住熙攘而匆忙的人停留下腳步觀賞這落日的美麗。又一天匆匆而過,日複一複枯燥的生活,讓我麻木恍惚的穿梭在這擁擠的人潮之中,走著閉上眼都能找到的公交站點回家。突然,身後的異動終於一下點亮我快要枯萎的神經,“站住,不準跑!”男人竭力的叫喊聲,吸引著我轉頭望去。哇!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警察抓小偷嗎?奮力逃跑的小偷身後,一群身穿製服的警察同誌在拚命追趕。可以看出,他們真的很盡全力的追,因為那身前的大肚子正在因劇烈的奔跑而晃動著,似要被甩出去一樣,也因這沉重的累贅,眼看小偷與他們的距離也越拉越遠。哎,隻怪我們的社會太安逸,讓我們敬愛的警察叔叔都要麵臨著發福成警察大伯的風險。
眼瞅著這追趕的陣容要到我的麵前,驟然間,我見義勇為的思想又一次全部占據大腦,而完全忽略掉了那小賊手中還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在小偷就要掠過我身邊時,我趁機奮力掄起身上的挎包,相信我超級厚重的記賬薄可以一擊即中把他打到在地,電視上不就經常這麼演的嗎。本以為包起人落後,人們紛紛圍向我投以熱烈的掌聲和稱讚聲的場景,現實卻演變成我淪為人質的畫麵。隻見那小偷見到有包向他襲來竟然靈敏的側身躲了過去,並趁機抓住我掄包的手臂,因為掄包用力過猛,小偷隻輕輕一帶,我已被他劫持在了胸前,脖子上也被抵上了冰冷的鋼刀。
因為我的這一阻止,後麵緊追而來的警察大伯們也終於紛紛趕來,舉槍圍在我們周圍,旁邊也聚攏了很多看熱鬧的路人。我陳亞楠這輩子第一次成為人群中的亮點,此時竟然心裏還有那麼一點小欣喜。但脖子上由鋼刀傳來的絲絲涼意,還是讓我汗毛乍起,冒出了冷汗……不帶這樣耍人玩的,為什麼別人掄包都能成功,而我卻淪落到這樣的下場!?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偷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放在脖子上的刀也開始抖了起來,顫聲道“我隻是拿回我應得的,你們為什麼要逼我,他已經欠了我一年的工資了,這是我應得的!”嘴中反複的說著這麼幾句,顫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句還帶著哽咽,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脖子上,令我的心一霎縮緊,這次,是不是多管閑事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小偷的這番話,也讓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同情而憐憫的目光,開始七嘴八舌的開解起來,混亂的場麵一下有點控製不住,那本已十分緊張的小偷也更慌亂起來。隻見他高聲喊道“你們,你們這樣逼我,不讓我活,我,我,我也不讓你們好過!”話落,隻覺脖子一痛,我倒抽一口氣,隻覺的微涼的空氣直接從脖子處進入穿進肺中,讓我好想狠狠的咳嗽一番。耳邊傳來人們的驚呼聲,我的眼皮也沉重的耷拉了下來,好亂啊……
我知道自己死了,本以為終於可以耳根子清淨,但眼前的這番景象比剛才被圍觀時還要混亂。一個個青麵獠牙的小鬼胸前都抱著一大摞的資料忙碌的遊走在這幽冥殿上。更有如菜市場上的吆喝呼喊。“什麼,那阿花不是三天後死嗎,怎麼現在就來了?”“這小強十年前就該死了,怎麼現在還沒有把魂勾來?”……嘈雜的聲音,讓我的臉不斷的抽搐著,原本的緊張害怕也被無奈取代。看來小鬼也不是好當的,人間幾十億的人口,每天的死人都要被他們引導到這來,有一點小小的紕漏也算正常。正當我感歎並同情的看著這些忙碌的小鬼們時,頭頂上方終於傳來一個威嚴中略帶疲憊的聲音。“陳亞楠,我們長話短說,你也看到我這裏很忙,因為你突來的見義勇為,本該圓滿被製服的小偷要來了他的血汗錢,然後被關上一年。而因你的舉動,導致你們雙雙殞命……”什麼什麼,這判官的話讓我瞪大雙眼,還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難道我現在就患上了嚴重的幻聽?他剛說的,我怎麼有聽沒有懂?“等……等下,你是說,那小偷本該活,卻因我而死?”我忍不住的打斷道。判官也沒因我突來的打斷而生氣,銅鈴般的雙眼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心道:多少年了,還頭一遭碰到這種事!見判官那同情又無耐的眼神,和緩緩認同的點了點頭,我終於檔機在原處,卡的一下也動不了了。不忍去回想我到底幹了什麼蠢事。“鑒於你平時樂於助人,這次也是無心之舉,我們商量後,決定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希望你好好珍惜。”聽到重生,我終於從死機中回轉過來,脖子僵硬的扭轉向判官,“重生?”什麼意思?還讓我回去嗎?沒等我從話意中反映過來,那判官已揮手,讓旁邊的兩個小鬼把渾身僵硬的我筆直的拖了出去……